到那时,她受了刺激,撒开闹起来,行事疯癫,伤了谁都正常,那钱大夫自也就近不得身了。
毕竟陶语蓉弯弯绕绕弄这么些就是想要一切合情合理的让钱大夫给她把脉,只要闹大开来,这事就合理不了,只能搁浅,只是陶语蓉难免会对她有所怀疑。
顾逸之的恰好出现免除了她那唯一一点不利,那她自当把如今之事坐实透来。
“婢妾就以死保全清白。”夏筝决绝的直起身,仿佛刀都已经握在手里了,又着男衫,倒像个赴死的战士。
“倒也不必如此决然,明日给你送个人,日后不会再有此等事。”束好腰带,顾逸之将夏筝放到侧边的软垫上,自从矮几上拿起先前未看完的折本。
夏筝端坐在位子上,眼有一下没一下的往顾逸之身上描,欲言又止的模样实在难以忽视。
“有什么便说,不必耍这些心思。”
夏筝一喜,“婢妾今日随世子妃回侯府其实也有一点私心,想要看看娘亲与妹妹,可惜没能溜过去就……”
“你不都开了食铺了吗,让人将你娘亲与妹妹接过去便是了。”翻动着折本,顾逸之犹如闲聊。
虽说杨厨娘算是做事隐秘,但夏筝也没指望过这事能瞒得过顾逸之。
以他的本事,只要查一查就能顺藤摸瓜,在先前魏大将军那么看她的时候,她就知道事藏不住,压根也没去管,否则反倒惹嫌。
“娘亲是卖身给了侯府的。”夏筝细声说。
厨娘不同于丫鬟,是可以签活契的,若是不想做了大可以结契走人,但当初被夏刚为了银子骗着,不认字的娘亲就签了卖身契,她和团儿也就跟着成了侯府的家生子,成了奴籍。
主家不放身契,不去官府换回良籍,就一辈子都只能在侯府为奴,生死不由己。
“想要我去侯府要来你娘亲与妹妹的身契?”
夏筝点头,随后又立即摇头:“世子妃对婢妾有恩,救婢妾已然是违背了老侯爷,如今侯爷知晓世子妃本就为难,世子此时为婢妾去要了娘亲与妹妹的身契,世子妃在侯府便更难了,婢妾不能忘恩负义陷世子妃不利,可否求世子暗地里行事?也莫让娘亲知晓,待过了这段时日婢妾再让她们离府。”
夏筝小心翼翼又满眼期许的望着顾逸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