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胡话呢!世子妃来为你主持公道,你还顶上了,狗咬吕洞宾呢。”坐在床侧绣凳上的魏夫人责备一句,可把主持公道这四个字咬得极为清楚,分明提醒。
夏筝偷瞧了一眼,四十出头的年纪,一身华贵,上吊眼刻薄之中透着精明,并非魏卿卿这等只外放的,是个厉害的,难怪能将魏大将军管的那般服帖。
“既要主持公道那世子妃可不能偏颇,这拟定人员名单,发放请柬是您派放给薛侧妃的,她年纪虽小,可在我们薛家也是学过的,所有拟定的都是先给您过了眼的,这才去办,如今出了事,她也难以预料,何况对方有备而来,总不能叫我们背这一场罪名吧。”
“薛大夫人这是教世子妃做事了?怎么,看过了名单就能脱身了?你我都是当家主母,这其中能有多少弯弯绕绕你敢说你不知?随意用点心,让娘家帮帮手,插几个人藏在暗地多容易的事,何况还费劲把有孕的姨娘也骗来,对准的就是怀有子嗣之人,这外人哪里知晓还有个怀孕的姨娘,除了府上,入府还未同房,心生怨恨之人外,我可想不出还有旁的人有动机。”
“那你这意思就是认定是我们薛家所为了?”薛大夫人气得站起身来。
‘啪!’魏夫人拍案而起,本就身量比众人都高,站起来声势浩大,如大军倾轧,圆瞪的眼更是似那刺出的长枪,吓得薛大夫人都往后退了一步。
“二位夫人息怒,此事还在调查,定会给一个公平结果,但这事也的确是我安排不利,险些害了魏妹妹,该当向魏妹妹赔礼才是。”陶语蓉福身半蹲,已是大礼,见皇后也不过如此。“我自罚三月食素祈福为魏妹妹与夏筝腹中孩儿祈福,薛妹妹暂关林月阁,待查明事端再行责罚,二位夫人可觉合适?”
“世子妃,您本就在病中,最需滋补,怎么能食素常跪呢,分明是薛侧妃送来的单子太多,您要操劳宴上那么多事,哪里看得过来,这事何必往自己……”
“闭嘴!”陶语蓉呵止采薇的话,“主事不利本就该担责,岂能推脱。”
这话明是说给采薇,可魏夫人和薛大夫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两个侧妃,再身份高也是侧的,即便陶语蓉的娘家落败,可如今世子妃是她,身份是有品级的,朝着她们赔礼道歉已经是折腰了,无论哪一方,再过分要求就不占理了。
而夏筝也在此刻明白了自己被带来的作用,上前一步搀扶陶语蓉道:“世子妃操劳多日,殚精竭虑,是婢妾无能,帮不上世子妃,今日之事亦是奴婢蠢笨,未能早些发现端倪,不该世子妃为奴婢受罪,奴婢受不起。”
当即夏筝就跪了下去,魏卿卿是嘴角猛抽了两下。
这摆明了压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