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珍一愣,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帝王多疑,决不允许任何人任何事威胁到他的地位,更何况萧玠手里握着的是能号令三军的虎符。
而且,安初帝并不信任他们。
别忘了父死子继后面还跟着一句兄终弟及。
萧玠与他只不过差了四岁,想坐那个位置也并非完全没有理由。
最是无情帝王家。
这一点,他学得很好。
萧玠半开玩笑道:「卿卿,现在我真成了个闲散王爷了。」
慕珍显然也是想起了从前他说过的话,笑道:「交出去也好。以后啊,你就有更多的时间陪我了。」
萧玠扶着她往里走:「那我以后只好在家相妻教子了。」
其实他从没想过要争什么。
他若是想争,当年晋王造反的时候他就该将水搅得更浑一点。
可他没有。
因为他对那个位置不感兴趣。
他从始至终想要的,只有她罢了。
——
离孩子出世不到两个月了。
慕珍倒是没什么,现在的她已经克服了心里那关,没那么多恐惧了。
反观萧玠,整个人比前三个月的时候还紧张,晚上连觉都睡不好。
「见过王妃。」
慕珍没想到谢怀瑜会上门拜访,更没想到一段时间未见,他竟一改往日孱弱多病的形象,如今的他面色红润步履矫健,哪里还有被断言活不过两年的模样。
「谢公子如今看起来倒是好了许多。」
谢怀瑜朝她拱手作揖道:「王妃的大恩大德,怀瑜没齿难忘。」
慕珍摆摆手:「你真正该谢的是江见真。我只不过是带你去见他罢了。」
「江大人那里,怀瑜自会重谢。」
谢怀瑜笑道:「若是没有王妃为我引见,想必今日怀瑜也不能好好站在此处。」
那时候,慕珍原以为他的病会很棘手,谁知江见真只是给他把了个脉,什么都没问便下了诊断:「能治,就是时间长点儿。也不知道是哪个庸医断定你活不过二十五岁,明明就是个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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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他们都以为江见真是在哄他们高兴。
谁曾想,喝了一段时间的药,谢怀瑜真的一天比一天好,就像种子抽出了新芽般生机勃勃。
「不知谢公子今日前来有何贵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