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挑万选,嫁了个奸生子,给人家生了四个女儿,如今,人过中年,想王爵,王爵撸了,贪皇后位置,皇后尊位飞了,田庄家产一切皆失,萧诗云辛苦半生,最后落了个带着自己的嫁妆,跑到憋屈两进小院的下场。
哦,她还带了个奸生的,吃她软饭的相公。
人长得还不帅,还有点大男子主义。
这下场,她怎么能接受得了啊?
自从被平津帝从宫里驱逐出来,萧诗云就没睡过一个好觉,熬得两眼睛冒金星,脑子跟锅稀粥似的,看着相公那张方方正正的脸,想着他刚刚说的,求她娘家出面的窝囊样儿,她终于没忍住,把话问出来了。
“应该,不会是真的吧?”
她气若游丝,几乎带着哭腔问。
“萧氏,你什么意思?是不相信本王吗?本王乃父王嫡出,是先帝最正统的血脉,旁人不信我也就算了,你是我的发妻,怎么也能这样质问!简直岂有此理!”
“无知之妇!”
伏惠暴声,怒不可遏地甩袖,仿佛受了天大的屈辱,他像看生死仇人一样,死死盯着萧诗云,把刚刚的柔情蜜意尽数抹了。
“王爷,您,您别生气,是我错了,我糊涂了,你别跟我计较。”
萧诗云的失态仅是一瞬,她很快反应过来,口中连忙道歉,心里却倍感凄凉。
伏惠从来是个自信自傲之人,旁人污蔑他什么,一般情况下,他根本不会在乎,只做嘲笑鄙夷之态,可眼下……如今大怒的反应,不像生气,反倒,反倒像是被戳中痛处的心虚。
萧诗云满心复杂,心里一时不知道,要怎样面对伏惠,只能匆匆道了歉,直接找个借口,“王爷,我,我现在就回娘家,替你跟爹爹说求,让他帮忙,你,你且在府里等着,我去去就回。”
她边说,边踉跄着往外走,那模样,不像暂时离家,反倒有几分像逃命,好像屋子里有什么恶魔追着她似的。
萧诗云跑出屋子,站在回廊里,用手撑着柱子,她脸上的肌肉扭曲着,仿佛忍耐不住似的大口喘息,她脑海里不停地闪现着‘娼妓之子’四个大字。
片刻!
“呕!”
她眼角泛泪,狼狈地用手帕捂住嘴,俯身干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