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个字,让邵思昌本就惆怅的思绪雪上加霜。
他看着邵平,揉着自己的鼻梁根:“你看,我说的吧,这人回京谋职,就是冲着那老狐狸去的。”
邵思昌是真的发愁。
他和沈谦的父亲,先代楚阳郡公沈邵宁不一样。
虽然他们都是功成之后封侯拜相,但他不是靠着战功开天地的,于是为了长远自保,选择了激流勇退的,什么实权也没要。
属于吃国俸,躺平了的那种。
自贡酒楼里,夏修竹筷子在盘子中找兔肉。
李念看着他面前堆成山包一样的兔子骨头,蹙眉问:“够吃么?不够再点。”
夏修竹边摇头,边嘬一口兔头,巴巴嘴后说:“我时间不多,来找你就一件事。”
他顿了顿,目光望一眼沈谦。
沈谦坐着没动。
眼下就算他想回避,手里这么一根链子在,也回避不了。
夏修竹思量片刻,还是当着两人的面笑着说:“你也别怕,此行我是真顾不上杀他。但是,如今最多只有一个月的转圜余地。”
李念眉头一紧:“要打?”
夏修竹没点头也没摇头,只说:“郡公和圣上做了半年的局,好不容易把人都堵在这里面,总归不是让我跑这么远,来跟他们买盐的吧?”
他说完,又看着李念,意味深长道:“只要我明面上还没进自贡,也就不算是见过你。”他温声说,“你明白的吧?”
李念愣住。
夏修竹又夹起一块兔子肉放进嘴里,嚼一嚼才说:“我这人还是知道谁对我好的,不像另一些人,次次让我冲锋陷阵,之后就把我扔在甘露殿前面跪着,就不管人死活了。”
桌边,沈谦的嘴角直抽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