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火已经连绵燃烧了多日,这片曾经宁静祥和的大地,如今满是疮痍,焦黑的土地、残损的城墙、干涸的血迹,处处都铭刻着战争的残酷印记。无论是守护家园的联军将士,还是野心勃勃、妄图侵略的外族军队,在这漫长且高强度的对抗中,皆已身心俱疲。
联军营帐内,气氛凝重得仿若空气都要凝固。士卒们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在营帐间穿梭忙碌,有的在抓紧时间擦拭保养着手中的兵刃,有的在搬运着成箱的箭矢、火石等物资,铠甲碰撞间发出的声响,沉闷而又透着几分无力。将领们同样满脸倦容,双眼布满血丝,可身姿依旧挺拔,透着久经沙场的坚韧。
中军大帐内,牛油蜡烛摇曳闪烁,光影在一张张坚毅又忧虑的面庞上跳动。各部队的将领们接收到紧急军令,纷纷汇聚于此,此刻正围坐在一张铺满了泛黄地图的长桌四周。那地图上,山川河流的标记已被反复摩挲、标注得有些模糊,一道道代表着行军路线、防线部署的线条纵横交错,恰似他们这些日子以来殚精竭虑、浴血奋战的真实写照。
“报——”一名身形略显单薄却透着机灵劲儿的斥候,疾步冲进营帐,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一份情报,“启禀将军,经多方打探查探,外族那帮贼子似是正在筹备一场终极攻势,意图在近日倾尽全力,给予我军致命一击,一举拿下这场战事!”声音因一路奔劳而带着几分粗喘,却让帐内每一位将领瞬间神色凛然,倦意褪去不少,取而代之的是高度的警觉与凝重。
联军统帅林霄,年近不惑,久经沙场,目光深邃而坚毅,犹如寒夜星辰。他剑眉一扬,伸手接过情报,快速浏览,纸张沙沙作响,在寂静营帐中格外清晰。片刻,他抬眸,目光扫过众人,声若洪钟:“诸位,大战将至,此番外族贼心不死,妄图孤注一掷,我们已无退路,唯有背水一战!”话语掷地有声,激起将领们心中豪情,纷纷挺直腰杆,齐声应和。
“元帅,我部虽连日苦战,折损不少兵力,但儿郎们士气尚在,只要休整一两日,补充好军备,定能再上战场,与那外族拼个死活!”先锋将领赵猛,身形魁梧壮硕,满脸胡茬,身上铠甲伤痕累累,那是一次次冲锋陷阵留下的“勋章”,说话间挥舞着粗壮手臂,眼神中满是决绝。
“不错,我军熟悉周边地形,可利用山谷、河流设伏,以巧劲破敌强攻。”参将钱文,身形清瘦,面容白皙却透着睿智,手指轻点地图,道出策略,“此地东边山谷,地势险要,两侧峭壁林立,易守难攻,可先派一支奇兵隐匿于此,待外族主力深入,截断其后路;再于正面战场,以强弩、投石车压制,徐徐图之。”众人目光聚焦地图,纷纷点头,脑海中勾勒出作战图景,探讨声此起彼伏,营帐内气氛渐热。
林霄静听诸将所言,时而沉思,时而颔首,手中毛笔不时在羊皮纸上记录要点。待众人讨论稍歇,他起身踱步,手中笔杆轻敲掌心,开口道:“众将所言甚是。即日起,全军进入一级戒备,然磨刀不误砍柴工,各部务必抓紧时间调养生息,受伤士卒悉心照料,轮换值守,确保人人有充足睡眠。军需官听令,清查军备,缺箭矢者速去调配,火药不足即刻赶制,刀枪损毁及时修缮换新,三日后,我要看到我联军兵精粮足、士气高昂,严阵以待外族来犯!”
军令如山,各部将领领命而去,营帐内又忙碌起来。炊事营帐中,烟火升腾,伙夫们挥汗如雨,宰杀牲畜、烹煮米饭、熬制热汤,力求让士卒们吃上热乎饭菜,恢复体力;营帐区内,医者穿梭,为伤员清洗伤口、敷药包扎,伤员们强忍疼痛,咬牙坚持,盼着早日康复归队;校场上,工匠们叮叮当当,锤打修补兵器铠甲,淬火之声不绝于耳,崭新武器在火光中逐渐成型。
士卒们也没闲着,趁着难得间隙,或席地而坐,闭目养神,抓紧每分每秒恢复精力;或三两成群,交流切磋武艺,磨砺战斗技巧,相互鼓劲打气。“兄弟,这几日可真够受的,不过别怕,决战来了,咱并肩杀他个片甲不留!”“是啊,家中老小还等着咱凯旋,定不能让外族蛮子得逞!”欢声笑语与铿锵誓言,交织回荡,吹散些许战前阴霾。
两日后,联军营地焕然一新。士卒们精神抖擞,铠甲锃亮,兵刃锋利,队列整齐,眼神中满是视死如归的果敢。粮草堆积如山,箭矢如林,投石车、弩炮整齐排列,黑黝黝的炮口、箭头,寒光闪烁,仿若择人而噬的猛兽,只等一声令下,便会咆哮怒吼,向外族倾泻怒火。
林霄身披红袍战甲,腰悬佩剑,登上了望台,极目远眺。远方外族营地,尘土飞扬,隐隐有兵马调动迹象,大战气息扑面而来。他回首望向身后严阵以待的联军将士,高声喊道:“将士们!多日苦战,为的便是此刻,外族贼寇妄图践踏我们的家园、屠戮我们的亲人,我们能答应吗?”“不能!”山呼海啸般回应震得天地失色,“决战在即,随我冲锋,保家卫国,杀——”呼声中,战旗烈烈,迎着凛冽寒风,傲然飘扬,恰似这支联军不屈的脊梁,静静等待着决战风暴的降临,只待明日破晓,用热血与生命书写荣耀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