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来了?”
“嗯!”
宫新月进卧室换衣服。她走进卧室一看,床上弄得皱皱巴巴,心想:一定是小姑子的女儿爬上了她的床。那个小女孩像个泥巴娃娃,是不是一冬天没洗过澡,身上有没生虱子?
宫新月强忍着心头的怒火没有发作,把床上的被单和被罩全部换下来,气鼓鼓地往洗衣机里一扔开始洗。
史书琴不是傻子,能看不出新嫂子的脸色吗?她说:“嫂子,你别生气,我女儿好奇爬上你的床,我接着就把她抱下来了。”
家里的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史爸爸拉下脸来不说话。他很生气,女儿女婿一家大老远来看他们,新媳妇进门就甩脸子,给谁看啊!这么不能容人,嫌弃乡下的亲戚脏,这不是别人,这是和书杰一奶同胞的妹妹,以后妹妹还能进门吗?
史书杰赶紧圆场道:“没事,小孩多可爱,爬上我们的床让我们沾沾福气。”他用这种办法劝宫新月不要生气。
可是,当宫新月看到厨房里那两只大公鸡时,心里的怒火腾地升起来。
那两只大公鸡本来绑着腿放在纸箱子里,可是一天一夜没吃一粒米,大公鸡饿极了,从纸箱子里扑腾出来,拉到厨房里,鸡屎被翅膀扑打得到处都是,细小的鸡毛乱飞,恶心得宫新月要把隔夜饭吐出来。
宫新月气愤地嚷道:“史书杰,快把公鸡杀掉,你还留着它们过年吗?”
赵新平生气了,养了将近一年的大公鸡,自己家不舍得吃,大老远拿过来孝敬岳父岳母,被新嫂子嫌弃,怎么能咽下这口气!他刚想发作,被媳妇一把拦住,跺了跺脚,到岳母房间看儿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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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书杰看到眼前发生的一切,他好后悔!换上于如嫣,她会和妹妹亲切地咬耳朵,两个人躲在房间里说悄悄话。她们不是吐槽老公就是讨论孩子,到一块儿有说不完的话。她们像是亲生的,反而把这个亲生的哥哥排挤在外。
可是眼前的新媳妇是什么东西,没进门就嫌弃外甥女脏,自己不抱也不让老公抱。那是亲妹妹的孩子啊!和亲生的有什么两样?进了门嫌弃孩子爬她的床,当场甩脸子换下床单被罩洗,一点脸不给大家留。散养的大公鸡多香啊!宫新月不吃吗?
史书杰拉下脸去厨房,抓起一只大公鸡就要来个刀起头落。宫新月突然回过味来喊道:“哎哎!别杀了。这不是要过年了吗?过年要给娘家送年礼,今年是我们结婚第一年,年礼格外重,要双鸡、双鱼,反正什么都要成双。这两只大公鸡很漂亮,正好当一样礼品。”
史爸爸听了脸更黑了,刚才还嫌弃得要命,转脸要给她娘家送去,脸比城墙还厚!
妹妹史书琴和妹夫赵新平听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赵新平再也不忍了,他说:“这两只公鸡是我们拿来给孩子姥姥姥爷补身体的,你们拿走了,他姥姥连根鸡毛也见不着了,我们的孝心不就白搭了吗?要送礼你们自己买去。”
宫新月一看妹夫跟她撕破脸了,表面的客气不装了。她指着赵新平说:“你们孝顺把老太太拉到你家养着去啊!都是吃你妈妈的奶长大的,干嘛只让儿子养老,现在讲究男女平等,儿子女儿一样养老。他们在我们家住了半年,你们现在拉走,到你们家住半年。”
史书杰一听不乐意了:“宫新月,说好的我们养父母的老。相亲地时候我说了,我们家有生病的老母亲,有年幼的儿子,你不嫌弃就结婚,你若嫌弃就拉倒,怎么说话不算话呢?”
“我说话不算话,连两只大公鸡都不舍得,我图你们什么?”
史书杰说:“一码归一码,妹妹拿来的大公鸡给妈妈补身体,送年礼需要什么我们再去买。这样不行吗?”
宫新月没话说了,当着客人的面把人家拿来的东西给娘家送去确实不咋地。
妹妹一家大老远来了,史书杰把宫新月叫到卧室说:“新月,妹妹他们一家来一趟不容易,今晚我们出去吃顿好的。”
“请客吃饭你掏钱啊?”
“我的工资奖金不都在你那里吗?我想掏钱可是口袋比脸干净,你让我掏什么?”
“没钱你充什么大爷啊!天这么黑了,孩子这么小,出去不方便,每人下碗面条热乎乎地吃一口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