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可江岁新明显感觉江夜雪看他的眼神不对,微愣抬眸,不解道:“小雪,怎么了?”
江夜雪未答,只是挪开视线,抬手斟了两杯热茶,一杯推给江岁新,也不管对方能否饮用。
“我是无碍,可你的身体有问题。”一边说着,江夜雪一边饮下刚倒出的热茶。
要不是此次被天悟碑所激,江夜雪估计也发现不了,江岁新竟然脏腑衰竭的病症。
怪不得在君丘时,江岁新天天喝那么多药,怕这怕那的,原是如此啊。
也不知江岁新如何隐瞒的,竟是让任何人都未发现他的病状。就连占据他身体的江夜雪也未曾察觉。
“当初病症初发时,为何不向弥虚子换取救命丹药?”江夜雪不解。
这病显然不是突然发作的,而是常年累积下来的。而江岁新分明一早就有机会将其医治好的,但却拖延至今。
江岁新微愣,而后颇为不在意地回道:“我自己本就是大夫,我能不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没事的,没事的。”
“哦~”,江夜雪面不改色地喝茶润嗓,平淡道:“大名鼎鼎的江大夫,却是将自己的病越治越重,当真是没事的~”
那句“没事的”,他刻意拖长了音调,显得格外阴阳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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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岁新:“……”
江岁新捂脸,他有种想上去捂住江夜雪嘴的强烈冲动。
虽然被江夜雪这般说得有些尴尬,但尴尬归尴尬,江岁新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何问题。
他耸耸肩,双手一摊,平静地为自己辩解:“这也不能怪我,天赋就摆在那里了,当初就只学了那么叼,药不死人就很不错了。”
这他能有什么办法,上一世被云似锦,也就是夯大莉姑娘救了之后,他才学了些皮毛,云似锦便离世了。
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他一直被囚禁在天水莲笼,直至死亡。
“你啊~”,江夜雪听完,无奈嗔了江岁新一眼,佯怒道:“你可真行,不懂还瞎折腾,要是把自己医死了怎么办!”
见江夜雪生气,江岁新反而爽朗地笑了起来,那双星星眼一如往常那般明亮。
“小雪别气,我自有分寸的啦。”
“少贫嘴。”
江夜雪无奈睨了他一眼,轻叹一声,忽然正色道:“星星,若你有了灵根,你今后作何打算?”
“啊?!小雪你说什么?”江岁新刚乐呵完,又听江夜雪话中言语,只觉自己出现了幻听。
“小雪别开玩笑,我做梦都不敢这样想呢。”
他有灵根?怎么可能,别开玩笑了,这种事他从未想过,更别提拥有灵根后的选择。
江岁新只当江夜雪是故意逗他,半点也不信。
江夜雪也未急于解释,只是用行动向江岁新证明。
只见他右手食指并着中指,心头微动,而后便调动起体内微乎其微的灵力,他指尖环绕起了一条由灵气凝聚的水流。
江夜雪平淡开口:“许是随了你的性子,是水灵根。”
江岁新罕见地失了态,不可置信地看着江夜雪指尖的那抹水流,他张了张口,却未发出半点声音。
江岁新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江夜雪,良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小、小雪,你……莫要诓我!?”
江夜雪指尖微动,萦绕在他指尖的水流朝江岁新而去,水流绕着江岁新转了好几圈,最后落在江岁新手上。
江岁新低头,手指微颤地触碰那道水流,感受手中水流的清凉,以及那其中蕴含着的力量,他愣神许久。
感受着那股久违的,熟悉却已经久到陌生的力量,江岁新眼睫轻颤,蓦地,他勾唇笑起。
江岁新心念一动,那道温和无害的水流,便化作了一头气势恢宏、威风凛凛的水龙。
水龙环绕在他周身,姿态格外亲昵。江岁新身上的气势也陡然突变,那个温温柔柔、待人亲和的少年,刹那间变得威严无常。
指尖轻抚上水龙,江岁新虽未发一言,但面上仍旧带着淡淡的笑意。
可江夜雪看得出来他很开心,是这么多年来他最开心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