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笠拍着龙宗肩膀,笑道:“给您老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天阙五柱之一,姓赵名梦泽,阴阳三梦主。”
话音刚落,孤身埋头而行的墨孤煌突然抬头,对着龙宗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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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大量信息犹如醍醐灌顶一般冲入脑海,龙宗顷刻间明白了一切。
“你们天阙为什么要帮我们?”
龙宗沉吟片刻,转头看向沈笠问道。
“当年背叛我们的是墨序的工匠,不是你们游侠。大家这么多年的兄弟,伱们有难难道我们不该帮手?”
“那你们为什么直到现在才来?”
沈笠脸上那抹玩世不恭的笑意缓缓散去,正色道:“因为我们也是才看到那股代表希望的薪火啊”
就在两人交谈间,在场的所有人和甲都注意到了那道孤身走入的身影。
沸腾的欢笑声戛然而止,紧接着是人声的惊呼、刀剑的震吟、枪炮的蓄能、甲片的抖动各种声响混杂一团,其后都是一根根刚刚放松,又再次紧绷的心弦。
墨孤煌脚步站定,迎着无数双眼睛,朗声开口。
“我是中院院长墨孤煌,多年以来,中院长老刘仙州为一己私欲,肆意迫害压榨与我们人类工匠并肩携手的明鬼游侠,导致出现今天这样兄弟阋墙,同室操戈的惨剧。如今罪魁祸首已经伏法.”
“刘仙州,你已经死了。”
中院的某个隐秘之处,刘仙州看着坐在眼前之人,脸色铁青一片。
“现在你就是一个没有价值的替身,是茅山炮制的一头黄巾力士,这场博弈你已经输了。”
刘仙州脸色跑马灯般变幻不定,狞声问道:“周渊,你们天阙到底想干什么?!”
名为周渊的男人看起约莫四十岁左右,剑眉星目,一身如雪白袍,闻言轻笑道:“我们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替当年与我们门派武序并肩而战的墨序游侠报仇。”
“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你还是留着骗三岁小孩子吧。”
刘仙州不屑道:“你们是想将这群造反的明鬼墨甲收入天阙吧?倒是打得一手好主意。但是周渊我提醒你一句,三教绝对不会容忍你们这么做,只要天阙敢再染指明鬼,等待你们的就是一次彻底的剿杀!”
“可我们现在已经插手了,你看到有人跳出来了吗?”
周渊摇头笑道:“一个都没有,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们谁都不愿意为了一个给张峰岳当狗的墨序中部分院而招惹我们。”
“天下分武已经过去了,现在的众矢之的已经不再是武序,而是儒序。不过这一点你应该是没看懂,要不然你和墨孤煌两个蠢货也不会在这种时候内斗争权,所以啊”
周渊轻蔑笑道:“是铁匠就该好好打铁,别去做自己不擅长的事情。当你们把吃饭的家伙放下,改学儒序玩弄人心的时候,就注定你们会输的很惨。”
刘仙州冷声道:“我还没输,这里是中院,是我的地盘.”
“你还有什么依仗?是白天帮你研究技术,晚上让你研究技术的舒叶?还是在你和墨孤煌中间举棋不定的墙头草彭泽?你要是觉得能靠这两个货色翻盘。”
周渊抬头做出一个‘请的动作:“你大可以试试,我给你这个机会。”
听到对方轻描淡写将自己的底牌一张张揭开,刘仙州顿时瞠目结舌,继而恼羞成怒,愤然骂道:“你们这群无胆匪类,在苏策死的时候你们为什么不敢露头?现在跑来为明鬼出头,你们有什么资格?!”
“这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
周渊的声音冷的似乎能够凝成冰渣:“这笔账天阙迟早会跟他们算清楚。”
“天阙?”
刘仙州嗤笑一声:“你不过就是一个寄人篱下的纵横三罢了,真拿自己当门派武序的人?还想跟张峰岳算账?周渊你先自己小心狡兔死,走狗烹啊!”
“我周渊当自己当成什么人,用不着跟你这么一个蠢货解释。我现在给你一条路走,为天阙服务百年,我们可以留你一条命。”
“这种条件你觉得我可能会答应吗?”
刘仙州冷冷一笑,嘴上却话锋一转:“除非.”
“不答应,那你就死吧。”
话音落在,刘仙州浑身筋肉突然如同蛇蟒般颤抖扭动,皮肤荡起一层层肉眼可见的涟漪,筋骨互磨的声音噼啪炸裂,如同平地点了一串炮仗。
刘仙州嘴巴长大,却被膨胀的舌头塞满了整个口腔,滴落的涎水打湿胸口的衣衫。
顷刻间,他的躯干整个吹气般胀大了起来,条条青筋血管贲张似蚯蚓般外扩裸露在体表,就在即将爆裂的瞬间,又突然向内收缩,紧贴着刘仙州的骨骼。
“你们这群工匠鸠占鹊巢的时间太长了,已经让你们忘了谁才是真正的墨序。如果没有游侠打下的基础,三教九流中早就没了你们的名字。”
周渊站起身来,迈步从刘仙州的身旁走过。
“这是舒叶专门从农序买来为你准备的基因溶毒,你每上她一次,你身上的毒就重一分。互相算计,一窝蛇鼠,你们中部分院当真是举目皆愚,无人清醒啊。”
“舒叶.”
呆立如雕塑的刘仙州,一身收缩的血肉突然如蜡溶解,争先恐后的逃离他的身体,花花绿绿的污秽液体在地面上流淌开来,眨眼间只留下一具空空如也的械躯,轰的一声彻底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