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钧反问道:“没有根,又怎么落脚?”
“有人,就有根。”
“拉帮结派,抱团成势,不战而屈人之兵,这才是儒序惯用的上策。”
梁火冷着脸道:“那现在问清楚了,能请你离开了吗?我可不像你们这么命好能够在中部分院里衣食无忧,我还要开门做生意啊。”
“这点我倒是能感觉得到。”
李钧眺望着窗外的黑夜,毫不犹豫道:“陪都金陵。”
这句话明显将裴行俭吓了一跳,当即吹胡子瞪眼道:“你小子恩将仇报是吧?”
“这还用问,当然就像今天这样,派一群不值钱的喽啰把你围到筋疲力尽,再慢慢收拾。”
“当然可以。”
虽然不情不愿,但梁火还是压着心底的烦躁,将已经不知道说过多少遍的话再重复了一次。
“去看看墨序矩子堂的中部分院,又是怎么样一番虎穴龙潭!”
“等你什么时候到了序三,再说这种话吧。”
甚至连蚩主曾经都掉进过类似的陷阱,只可惜对方的实力实在是太强,他们派出的抓捕人手刚刚露头就被杀的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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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是我们该做的,虽然你不是矩子堂的人,但只要是墨序,中部分院都有义务保证他的安全。”
“我确实是认识蚩主,但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早就没有了任何联系。至于你说的那两个叫长军和马王爷的明鬼,我根本就不认识!我只是金陵城中一个经营手工作坊的普通墨序工匠,连一具属于自己的墨甲都没有,怎么可能认识那些珍贵的神器明鬼?”
裴行俭捏着一双筷子的右手摇了摇,“在倭区的时候我袖手旁观了一次,是我做的不地道,这次我还你这份情,大家正好两清。”
女人补充道:“这个中部分院最大的明鬼叛徒,已经被处决。”
“什么意思?还是不相信我,准备抓我回中部分院审问?”
女人从黑袍中伸出一根白皙纤细的手指,一下下戳在柜台面板上。
女人紧紧盯着梁火的眼睛,半晌之后才微笑道:“这次我就先告辞了,祝梁师傅你生意兴隆。”
最终竟是裴行俭率先沉不住气,一脸诧异问道:“你小子难道真就半点不好奇,我是怎么知道除了陆玉璋以外,倭区锦衣卫的事情还有卢思义掺和其中?而且还能这么准确的预知有人要在今晚对卢阀下手?”
李钧哈哈一笑,淡然说道:“以前我没本事,在别人手中吃了亏后只能打碎牙齿和血吞,自己找个角落躲起来一边舔着伤口,一边瞪大了眼睛盯着周围,生怕一不小心又被人从背后捅刀子。如果那时候您跟我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一定老老实实的照听不误。”
这些年来,中部分院就是用这种办法,收拾了很多怀有二心的明鬼。
卢宁是坚定不移的新东林党人,是首辅张峰岳最忠实的拥趸。
梁火轻蔑道:“既然这样,墨序为什么还要参与建造黄粱梦境?又为什么要让明鬼和墨序彼此绑定,相互依存?”
女人对着梁火露出一个模板版标准的笑容,嘴角翘起的弧度和露出的牙齿数量都恰好好处。
“绑定的明鬼一旦死亡,就会彻底飞灰湮灭,而墨序却只会受伤。所以绑定是为了更好的控制,自主意识也只是为了让工具能够更好的被使用,而不是让他们和我们平起平坐!”
“看准弱点、分而化之,拉拢一批打压一批,这是中策。”
“他死不死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说过很多次了,我只是年轻的时候跟他见过几面,已经很多年没有再联系过了。”
女人的语气虽然轻柔,但审视的目光却始终盯着梁火的眼睛,似乎想要从中挖出任何一丝可疑的异样。
“歇一歇吧,有句话说得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不用急于这一时。”裴行俭突然开口说了一句。
“那我可真是太感谢你们了。”梁火阴阳怪气道。
“那照你这么说,没有意识的工具岂不是更好?”
“至于我为什么知道这些消息.”
“钧哥,现在陈乞生那个牛鼻子和小白去了江西行省,袁姐也带着小黑去了南直吏的苏州府,咱们去哪儿?”
裴行俭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你这条序列确实比我预料的能打,甚至能跟一些不太擅长跟人撸袖子挥拳头的序三过过招,但儒序的人可向来都是把跟人捉对厮杀当成耻辱。”
“我知道现在在很多人的眼里,我依旧算不上什么大人物,顶多算一个比较大的麻烦。但对于我来说,现在轮到我拿着刀去找他们的麻烦,而不是像以前那样站在角落中惶惶不可终日。”
“人老精,鬼老灵?”
“但相比之下,我还是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