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眨眨眼,以示不解。
厉冰雪双手负在身后,悠然道:“如果是以前的伱,这会要么是在问我江北边境的局势,要么就是同我分说朝中的波诡云谲,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一开口就是回首往昔。”
陆沉聪明地沉默不言。
厉冰雪偏头看着他,饶有兴致地说道:“你是不是想说,你第一次来这座宅子,我就喝得醉意熏熏,甚至借着酒劲向你袒露心迹,明白无误地告诉你我对你有好感?或者说,你遇刺受伤之后住进这里,我就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的想法悉数告知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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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沉失笑道:“我在你心中就是这般厚脸皮吗?”
“以前你当然不会,但是现在嘛……”
厉冰雪收回视线,微微昂着光洁的下巴:“那可说不准。自从在江北莒县那次闲谈,我就发现你有意识地不那么木讷和老实,渐渐学会了花言巧语。你别紧张,反正我觉得这不是一件坏事,毕竟你在正事上一本正经就够了,如果平时也是老夫子模样,多多少少会有些无趣。”
陆沉感慨道:“话虽如此,只是我觉得在你面前毫无用武之地。”
这是自然。
换做是林溪或者王初珑在此,绝对不会主动说起曾经的糗事,只有厉冰雪才能做到如此坦然和随心。
厉冰雪微笑道:“我还以为你会说我脸皮更厚呢。”
“我怕挨揍。”
陆沉扮着老实模样。
厉冰雪打量了他一眼,摇头道:“现在我可未必是你的对手。”
两人几乎同时想起,当年陆沉第一次入宫参加朝会之前,他们曾在这座宅子里切磋过几次,结果便是陆沉屡战屡败,输得毫无悬念。
陆沉心中亦不禁有些感慨,继续着先前的话题:“人生短暂,何必总是苦大仇深?我是因为想通了一些问题,反省以前做的确实不好。”
“好与不好倒也难说。”
厉冰雪接过话头,似笑非笑地说道:“我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