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未必。”
陆沉摇头道:“或许只是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成为大齐百余年历史上绝无仅有的权臣。在这个过程中,他需要不断剪除自己的对手,最终做到权倾朝野令出一门。”
厉冰雪自然看不惯这种行径,但以她所处的位置,倒也不会发出那种肤浅的感叹。
她知道对于很多大人物来说,权力二字甚至比毒药的效果更强烈。
厉天润看了她一眼,随即对陆沉说道:“你不必太过紧张。既然已经察觉到对方的存在,暂时不必打草惊蛇,只需要冷静旁观等着对方暴露踪迹。幕后之人既然所图甚大,那么定然不会满足现状,他想要攫取更多的权力,肯定会继续有所动作。等确定对方的身份之后,你再以雷霆之势粉碎他的图谋。”
陆沉应道:“我也是这样想的。”
厉天润稍稍沉默,然后意味深长地问道:“你有没有将这些怀疑告知今上?”
陆沉坦然道:“没有。”
厉天润缓缓道:“也好,再看一看。”
厉冰雪此刻便有些茫然,听不懂这两人在打什么哑谜,不过她注意到父亲眉眼间的疲倦之色,便稍稍用力地咳了一声。
陆沉立刻明白过来,满怀歉意地说道:“厉叔此番舟车劳顿,又在休养之中,我不该拉着你聊这么久。厉叔好生歇息,过两日我再来探望。”
厉天润平和地说道:“多谢你费心。冰雪,代我送一送陆沉。”
“是,爹爹。”
厉冰雪长身而起,瞟了一眼不自觉露出微笑的陆沉,随即转身当先离去。
陆沉迈步跟上。
郡公府便是几年前的侯府,规制上有些变化,大体格局并未改变。
夕阳的余晖轻柔洒下,这座大气恢弘的宅邸沐浴在柔和的光线中。
两人漫步小径,并肩而行。
陆沉主动开口道:“忽然想起来,我曾经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
厉冰雪莞尔一笑,感慨道:“你现在真的变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