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士武带着一千部曲,森然伫立的守在账外,防止一切人的靠近。
而从张仲景的口中,所有人关家军士得到的消息,一如既往的是六个字
——“关将军,好得很!”
越是如此,关家军中越来越多的人不相信这些话!
哪怕是如张仲景这般的医者,这般的杏林领袖,他的话…俨然已经无法服众!
好得很?那为何不许探视?
好得很?那为啥父亲就不能露一面,说一句话?
看来,不是好得很,而是糟糕透了吧——
此刻,关平、关兴联合王甫、赵累,还有妹妹关银屏,弟弟关索,打算闯进去…他们正在制定周密的计划。
他们需得引导一些关家军士站在他们这边,只有这样才能闯过周仓与士武铸造的层层防线。
只是,这多少有些“哗变”的意味,有些反抗这位父亲亲自挑选的“继承人”的意思!
可这种时候,父亲生死未仆,究是一贯谨慎的关平也迫切的要知道,父亲如今究竟如何?究竟是生是死?
更别说一贯性子如火的关兴了!
帐内正直议论…关银屏与关索不约而同的溜出了大帐。
两人是先后脚出去的,却不曾想对方也会出来,在门外碰到时,不由得均是一惊。
关银屏小声问:“五弟?你这么偷偷摸摸的,要干嘛?”
关索没有回答,反倒是迅速反问:“弟倒是要问,三姐这么偷偷摸摸的要干嘛?”
两人语气中的心虚,让彼此大概猜到对方的想法。
两人就这么默契的站在原地,彼此望向对方。
终于,还是关索扛不住这份紧张,他当先道:“我要去四哥那儿,三姐也是要去四哥那儿吧?”
看着关索真挚的目光,关银屏重重的点了点头。
两人默契的没有再说话,更没有争执,也没有喊来别人。
而是一道往关麟所在的方向行去,他们要把大哥、二哥纠集一干副将
“闯关”的事儿告诉关麟!
这事…关乎到关家军的分裂,非同凡响啊!
…
…
那边厢,关麟所在的营帐外,守卫森严伫立。
关麟是从外面来的,他神色的匆匆进入其中,陆逊早就等在这里,随着关麟进入,且坐于主位上,陆逊连忙吩咐一声。
“奏事!”
当即,一名沔水山庄的匠人禀报道:
“四万蹶张弩悉数交付于公安城郊外的山岭石洞中,交于江夏来的廖化与陆延将军手中,库存一百八十余‘八牛弩’,一百二十‘霹雳十牛弩’也悉数运往公安城,交于傅士仁将军、糜芳太守手中。”
一名陆家军的兵士禀报道:
“两万陆家军,两万南阳军,均已配备上蹶张弩,整装待发!只等公子一声号令!”
这时,一名公安城傅士仁的心腹连忙拱手道:
“傅将军、糜将军那边也早已磨刀霍霍,两位将军提前将八牛弩、十牛弩悄然运送到前线战场,傅将军已经多次派人告知末将,让末将向公子请战,随时可以急攻襄阳!”
襄阳外多山峦…
这些山峦是最好的隐藏,只要做的小心,军械是可以慢慢的、悄无声息的运送到那些山峦中,这极有利于突袭时的攻城。
只不过,考虑到襄阳三面临山,一面临水…就是枯水期,那高耸的城墙也让人望而生畏。
如今,这一句句话,一番番磨刀霍霍的,悉数传入关麟的耳畔…
关麟意识到,四万江夏调集的兵马,一万余傅士仁、糜芳的部曲,还有沔水山庄的蹶张弩、八牛弩、霹雳十牛弩的支持,如今已经完全到位。
算算日子,距离计划的实施起,不过二十日出头,整整比预想中提前了十日。
这是极其关键的十日。
这也能让关麟所承受的压力瞬间减少的十日!
如今的关麟,那染过的白发已经有些褪回“黑色”的痕迹…黑白相间的发丝少了几许苍老无力与歇斯底里,反倒是多出了几分欣欣向荣,露出“破茧而出”的勃勃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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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樊那边如何?”关麟接着问。
这次,回答的是陆逊。
“襄樊敌军的探马卸去了一多半,少量的一些,十余日的观察也拿准了他们的位置,可以随时铲除掉!”
“至于襄樊,无论是襄阳还是樊城,均卸去了不少兵力,似乎是曹仁下令,让三成的兵马回家省亲,守卫也极其懈怠…其中,最懈怠的当属庞德军,庞德的几位公子每逢白日便去冬狩,晚上就在营中生起篝火,烤肉饮酒…新来的数万兵马也从未训练过,整个营盘懈怠十足!周围数里更是没有丝毫布防!”
听到这儿,关麟颔首…
曹军的行为,他十分理解,人不可能一根筋始终绷着。
襄樊战场的曹军苦啊!因为老爹的威慑,神经紧张了三、四年,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如今老爹“死”了,可不得释放一下么?
曾经的神经有多紧张,现如今的他们就会有多懈怠!
至于庞德的兵马,庞德本就以为是他射杀了关羽,立了大功,再加上关中人的豪气与傲气,他似乎从未将老爹放在过眼里!
如此懈怠,也就是情理之中。
关麟正琢磨到这儿。
一名探马迅速的禀报道:“报,就在方才,徐晃出城往襄阳方向去了!”
襄阳与樊城一水之隔,曹仁经常会招徐晃去议事,他总是离开这边,每次离开…往往都是第二次日归来。经过这二十日的观察,这个规律已经被关麟摸透了!
“还真是个好机会啊!”
随着徐晃往樊城的消息传出,关麟的眸色一下子变得深沉,他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成竹在胸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