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一章 他变了!傲气不可一世的关公变了

就这样结束这希望与绝望并存,这痛苦与无知并存,这凄凉与冷漠并存的一生吧。

也是在那时,她遇到了张仲景。

十五年前张仲景为了彻底根治伤寒,辞去了长沙太守的职位,游历四方,看到貂蝉身患伤寒,便予以救治。

貂蝉几乎是从鬼门关被捞回来的。

就像是与过往的曾经挥手道别,张仲景救回的是她的新生。

后来,貂蝉把自己的身份告诉了张仲景,并且告诉张仲景,她…是个不祥之人。

她身边的人一个个都离他而去了。

张仲景十分惊讶。

想不到…昔日里,为除董卓,毅然投身险地,付出一切,以惊人的聪明、勇敢和美貌挽大汉于将倾的女子貂蝉,正是眼前的这位。

貂蝉提出,以往的貂蝉已经不再了,若蒙恩人不弃,愿拜为义父,从此跟随义父一道救济苍生,不枉此生。

接下来,便是张仲景多了一个义女,貂蝉又认了一位义父。

张仲景无子女,貂蝉又哪里还有父亲?

两人虽非亲生父女,却胜似亲生!

就这样…十五年来,貂蝉帮助张仲景完成了《伤寒杂病论》。

随着一个个已经出师的男弟子去将《伤寒杂病论》传往四方,留在张仲景身边的只剩下最后三个关门弟子,以及义女貂蝉。

而貂蝉的身份,张仲景从未向任何弟子讲述过。

因缘际会,好端端的一顿饭,让貂蝉蓦然回首…也让她的脸色发生了显而易见的变化。

“师姐?没事儿吧?”

似乎是注意到貂蝉脸色变化,大弟子王叔和连忙问道。

“无妨…”貂蝉微微摇头,正准备编个失态的借口…

却在这时…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里屋传来剧烈的咳声。

这下,貂蝉与王叔和、杜度、韦汛哪里还能吃得下饭?

纷纷往里屋赶去…

却见…此刻的张仲景,他的嘴上,衣衫上,袖子上,还有床头满是鲜血…

这得吐出多少血啊?

“——师傅?师傅…”

王叔和、杜度、韦汛齐声惊呼…

而貂蝉已经去扶义父张仲景了,迅速的帮他拍打着背部。

小主,

足足半个时辰。

咳声总算是消散了许多,貂蝉在安抚义父张仲景睡下后,徐徐走出房间,阖上门…

而三位弟子早就守候在门外。

似乎,刻意在等她。

“伱们?”

“——师姐…”王叔和语气沉重,“师傅的伤寒又加剧了,我们三个方才商议,这段时间,凡是来登门求医者,再不能让他们接近师傅!”

“师傅宅心仁厚,哪怕是这个样子,依旧是来者不拒,奉病必医,可他倒是能医治,他的身子如何还能撑得住?”

不怪王叔和这么说…

张仲景就是太“宅心仁厚”了,所谓医者仁心。

他知道他的身体状况,可哪怕如此,但凡有登门拜访者,张仲景就是卧于病榻,尤自会为他们诊脉,教他如何用药。

而因为张仲景的大名,时不时的总会有达官显贵、山野村夫、凡夫俗子登门求医。

也正是为此,张仲景的精神与身子更是每况愈下。

如今…

已经到了必须做出决定的时候了。

王叔和的语气坚决,“从今日起,我们三个就不外出问诊了,就拦在院落之外,拦阻一切拜访之人。”

随着王叔和的话音落下。

貂蝉微微抬眸,“可若是师傅知道,你们没有去四处问诊,知道你们阻拦病患登门,那…定然会…会…”

“管不了那么多了。”二弟子杜度面容严肃,“世间的病人何其之多?救得过来么?再说了,师傅如此模样,我们三个哪里还能安心救人?且…且就先这样吧,但师姐一定要替我们隐瞒。”

“是啊,求师姐替我们隐瞒。”三弟子韦汛连忙。

俨然,他们已经商量好了。

而望着王叔和、杜度、韦汛…那坚决的目光。

貂蝉的银牙重重的咬住嘴唇…

她攒着的拳头,刹那间松开,她知道…三位师弟说的没错,是该这么做!

烈日炎炎,矛戈剑戟在曜日下反射出森森冷光,鲜亮整齐的甲胄显示出关家军的威严。

一支苍鹰起于林间,振翅直上九霄。

关家军延绵数里,在野外的官道上整齐前进,超过两千枚连弩,装备在最精锐将士们的身上,这无疑让他们更添得许多北伐的信心。

偏厢车与木牛流马在大军左侧先行,木牛流马中装填着大量的军粮。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负责运送这批军粮的正是关平、关兴、关索。

看到这些木牛流马行走于官道上,任何陷坑,泥泞在其面前,如履平地。

关平不由得感慨:“这木牛流马看似笨拙,却是灵巧异常,每一个士卒可以控制三头,运送粮草的效率极大的增加。”

一贯不喜欢夸耀别人的关兴,此刻也难掩对这木牛流马巧夺天工般设计的钦佩,“若早有这些,何至于屡屡北伐时,因为粮草运输不便而功亏一篑。”

“哈哈…”关平笑道:“至少这次,我关家军,绝不会受制于那粮草的运送了。”

这边厢,三兄弟聊着木牛流马。

那边厢的关羽尤自站在江陵城门处,目睹着大军的出城。

糜芳像是一个跟屁虫一样,依旧跟在他的身侧。

“云长啊,这粮食我…我…我可是绞尽脑汁才给你筹措出来了,那筑城的事儿,你可是答应我了…用云旗的那批钱!”

从昨个儿起,糜芳就像是赖上关羽了,关羽去哪他去哪。

俨然一副筑新城的事儿,关羽若不答应,糜芳就绝不罢休。

最终,关羽无奈了,只能答应了糜芳,但是…具体的土地分配需要再议。

此刻的糜芳尤自不放心。

名义上是送别关羽,实际上就是来再三强调,避免关羽赖账。

关羽也是服了…

这位糜太守,何时变得这般执着?

或者说。

——『呵呵,委实奇怪了,云旗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让这糜子方这般执着?这般站在他的一边?难以想象啊!』

心中这么想,嘴上关羽对糜芳还是客气的:“子方啊,等关某大捷归来,也等云旗归来,此事咱们坐下来好好谈上一谈,子方可放心,云旗既有此意,关某为人父,岂能辜负这孩儿?”

其实,这事儿,关羽昨夜想了一宿。

防范东吴,新城既是不得不筑,关麟这臭小子又出钱了,自不可能完全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