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负责唱红脸,最后出来做和事佬收拾残局。
张根猛然一惊,今天这场戏,似乎还另有目的。在敲打胡乱站队的大臣呢,帝党和太子党可以搞,但绝对不能瞎鸡儿乱搞,因为皇帝和太子是一体的。
秦桧却是心头狂喜,他完全赌对了。既可得到太子关注,又不会得罪皇帝。
当然,也付出了代价!
秦桧公然背刺座师兼伯乐,将在士林当中名声大坏,之前经营多年的人设彻底塌房。
但这种代价,秦桧认为很值得。
改朝换代的功臣太多,被提拔的能臣也无数,他如果不来点狠活,那是很难脱颖而出的。就算能硬生生熬进内阁,恐怕到时候也七老八十了。
种师道和陈东二人,都对结果比较满意。
他们认为通过自己的劝谏,守住了大明的仁政底线,强行把太子从暴君之路拉回来一些。
多数反对夷族的大臣,跟他们两个的想法差不多。
就连柳瑊都很高兴,他不在乎什么结果,只要表达了对皇帝的忠诚即可。
李邦彦傻愣愣看着朝堂上下,发现自己啥都没捞着。他过于谨慎选择不表态,既没有讨好皇帝,也没有讨好太子,还没有通过劝谏赚取名声。
亏大发了!
退朝之后,秦桧主动接近翟汝文:“先生……”
“阁下好自为之!”
不等秦桧说完,翟汝文就拂袖而去,师徒俩的关系彻底破裂。
张根喜滋滋离开大庆殿,他心里的石头已经落地了,只要皇帝和太子关系融洽,他觉得什么事情都可以忽略。
翟汝文不解道:“首相不觉得还是判得过重吗?”
张根说道:“父族五服、母族两服、妻族一服,且不诛外姓和女子,已经少杀很多人了。接下来编订《大明律》,还可再加进去一句,检举立功者便是同族也全家无罪。”
“不管几服,终究是夷三族啊,”翟汝文说,“历朝历代,只有暴君才会夷族。”
张根嘀咕道:“有夷三族这把利剑悬着,也能让某些贪蠹之辈收敛些。真论起来,不算什么坏事。”
翟汝文道:“就怕太子常年带兵,沾染武人习气过重。诛族这种事情,诛着诛着就顺手了,到时候不知要死多少无辜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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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铭也不怕吓坏考生,竟在科举前一天开始诛族。
一颗又一颗脑袋,被硝制之后,挂在城楼上示众。
城下还站着一个军士,每隔两刻钟就大声呼喊,指着那些首级说:“私造钱币形同谋反,是要诛杀三族的,你们回去要好生告诫家人邻居。这些脑袋,只挂半个月,就会拿去别的府县。太子说要传首全国,让天下百姓都晓得,私造钱币的买卖干不得!”
一些出入城门的百姓,本来没有注意头顶上。
听军士那么一说,连忙抬头往上看,猛被吓得魂飞魄散。
尼玛,密密麻麻全是脑袋!
军士笑道:“莫要害怕,这还没挂完呢,脑袋实在太多了。”
这次格外开恩版的夷三族,还带来一个意外收获。
做过旧宋权贵的京畿大族,被太子爷给吓坏了,纷纷主动分家迁徙。
他们快速贱卖固定资产,让一部分族人搬往陕西与山东。这两省已经趋于稳定,距离开封又远,且战乱之后地价便宜,非常适合外来者安家落户。
甚至,还有人跑去荆襄开垦沼泽地,因为那里的沼泽地不要钱,开垦的前几年可减免赋税。
“这种事情,来一次就可以了,”朱国祥说道,“最近两次朝会,群臣看你的眼神都不对,恐惧之情远远大于尊敬。”
朱铭翻个白眼:“伱以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