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给多再多嫁妆,也没有人肯娶了。
于是,说着说着,她就开始大滴大滴的掉眼泪。
吓得欧阳发赶紧拜道:“舅母莫急……官家有旨意,命我兄弟献家父遗稿、文集……”
“我们兄弟这就去将家父生前的书稿,整理好,明日就送到宫中,届时官家见了家父书稿,定然龙颜大悦,那时候,再向官家求情,兴许就能让舅父脱离囹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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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谢氏问道。
“定当如此!”
谢氏虽然不信,但也只好道:“但愿如此……”
这些天,她也开始看汴京新报和汴京义报了。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就吓得魂飞魄散!
实在是,这两份小报上刊载的文章,杀气越来越重了。
一开始,都还只是就事论事,鞭笞着府界的胥吏乱法。
但慢慢的,就开始反思了。
反思着官府,也反思朝廷的法度。
尤其是汴京义报,士大夫们直接照搬圣人的原话,然后质问朝堂诸公——圣人的仁义忠恕,在大宋到底还行不行得通?
到得这两日,小报上的措辞,越发的激烈起来。
已经不再只针对府界胥吏,更不再只是单纯的定体问了。
他们甚至开始追索到底是谁给了那些胥吏那么大的胆子来了?
再叠加从陈留县典吏家搜出来的世居图谶,在舆论中造成的影响。
薛家上下,现在已是惊弓之鸟。
薛氏看着自己的弟媳妇的模样,忍不住出言宽慰:“汝且安心……吾前日入宫,拜谒两宫慈圣时,已为占射求了情……”
“当时,两宫慈圣都言:占射是功臣之子,虽然世人不说,但天家始终记得,当初先父首倡以英庙为皇嗣的功劳的!”
谢氏这才期期艾艾的点头:“有姐姐在,官人定可安然无恙!”
薛氏听着,叹了口气。
她能怎么办?
老父亲临终前,可是拉着她的手,求她多照顾一下占射的。
只能是舍了老脸,去找其他家的命妇求情,请她们也去宫里面说好话。
当然,前提是——薛占射没有和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狐朋狗友,真的搞出什么阴谋谋反的事情来。
虽然这个概率很低。
可,当年欧阳修编纂新唐书的时候,薛氏在旁边是打过下手的。
所以,薛氏知道,有些谋反作乱的家伙,真的是纯纯无厘头乐子人。
不少人甚至只是二两马尿下肚,晕晕乎乎就做出了会株连九族的事情。
所以啊……
真的得赶紧把弟弟捞出来才行!
不然,万一御史台和大理寺真的查出点什么。
那就不止要牵连整个薛氏。
便是她和她的几个子女、孙女都可能被牵连!
带着这样的心思,薛氏看向谢氏,轻声道:“弟妹啊……”
“回家后,与占射说一说吧……”
“不如主动上表天子,请罪谢罪,忏悔己过……主动请入太学,受圣人再教化!”
谢氏楞了一下,迟疑的道:“这样行吗?”
“应该能行!”薛氏道:“天家,应该也只是要个态度!”
“可官人未必肯……”谢氏低下头去。
太学再教化?
这可是汴京城中,让无数衙内,闻之色变的事情。
郭献卿、吴安持,在太学中的生活细节传出来后,就更是被衙内视作地狱。
每日早晚都要读书、都要考较也就罢了。
根本没有人服侍,需要自己洗衣服,自己做饭,自己打扫卫生……
想想都怕!
就更不要说,住的地方,据说连个雌的动物都没有。
什么红袖添香,是想也别想!
从早到晚,都只有经义、文章。
当和尚都比去太学强!
想到这里,谢氏的眼睛亮了。
似乎好像大概也许,官人去了太学,家里就能安宁了呢!
那些莺莺燕燕,那些狐媚子,再也骚扰不到官人。
按照郭献卿的例子,除了宝寿公主可以每隔五日去探望一次外,其他所有人都不被允许接近。
于是,夫妻感情,突飞猛进,竟是蜜里调油。
好多接近公主的人都说,如今公主与驸马,已是举案齐眉,好似新婚一般。
尤其是,去年传出的宝寿公主有孕的消息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