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席勒决定回到长老会医院参加一段时间的临床心理工作,因为席勒有处方权,所以还是回精神科,当然不是因为精神科医生是全美所有医生类型当中赚钱第二多的。
第一多的是外科医生。
但是要说工作强度,那确实还是精神科医生比较香,不论是外科医生还是麻醉师,又累风险又高,精神科医生虽然确实有被病人打的先例,但是席勒除了被洒水器单方面殴打过之外,目前为止还未逢一败。
纽约长老会医院的精神科在全美名列前茅,但并不是第一,但是业务涵盖范围非常广,且有超过60个下辖亚专业分支的研究小组,席勒现在带的这个原本有12个实习生,研究的方向是重恶症病程心理安抚以及术中应急心理治疗。
前者很简单,绝大多数人一听到自己得了绝症,害怕、惊恐和担忧都是正常情况,但这种情绪会给人带来极大的压力,没有人不怕死。
人体的所有器官都在努力合作,但如果大脑先放弃,那其他的就更没救了,所以病程中的心理安抚是很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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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老年人在得了病之后性情大变,许多年以前人们认为这是患病细胞在影响人的大脑,但目前为止,主流观点已经反了过来,认为这是情绪压力对人造成影响后产生的行为表现。
所以现在很多在医院各种闹腾的老人,医生都会建议去看精神科,可有些相对保守的家属只会觉得医生在骂老人是个精神病。
但实际上会激烈外化表现的情绪问题已经完全足以称之为精神疾病了,什么劝导都不如赶紧吃药。
术中应急心理治疗就是席勒现在正在做的这个,他现在正在换衣服,穿的和所有手术室中的成员一模一样,完全不是平常做心理治疗那身白大褂。
他走进手术室之后看了一眼后来跟上的实习生,实习生很知趣的把门关好,站在一旁什么也不说,因为纽约长老会医院规定不得有额外的术中记录,能听懂并记下来,多少全靠大脑。
“怎么回事?”席勒的声音从口罩中传来,有些闷闷的,他看向躺在产台上的女人,目光落在她的手臂上。
动手术的医生什么也没说,他指了指手臂上的伤痕,席勒隔着这么远都能看出来,这伤痕应该是不久之前自己划的,还没完全长好,靠近手腕的那一条特别长且深,还有点发炎的迹象。
一名较为年轻的护士正在处理这条伤口,而这名正在做手术的孕妇只是平静的躺在手术台上。
一看孕妇的表情,席勒就知道不好,所谓精神科不怕大闹天宫,就怕眼神空空,这种已经有明显木僵症状的病人几乎就是在说,哪怕我把孩子顺利生下来了,我俩也活不过一周。
透过手术室的门扉,席勒能看到丈夫焦急的在外面走动的身影,他只能走到床头,看着这位女士说:“请您听我说,女士,你的手是你的手,你的腿是你的腿,你现在正在存在着,以你自己的身份,你正在做手术。”
女人默然的转头看了席勒一眼,很快又把头转回去了,席勒叹了口气,转头看向主刀医生说:“能想办法缓解麻醉效果吗?”
主刀医生看向麻醉师,麻醉师表现得非常为难,最终他还是看向席勒,说:“我知道你可能是想通过疼痛刺激来缓解她的解离症状,但这太不人道,恐怕我没办法这么做。”
“得想办法转移她的注意力。”席勒站在一旁看着女人的眼睛说:“把她拉回来,让她正常的感受这个世界。”
席勒停顿了一下之后,看向门外说:“据你们观察,她和家人的关系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