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你不需要安慰,我也不打算安慰你,我是来治疗你的……”
“我不需要治疗。”奥利弗又说:“我没病,病的不是我,谢谢你,医生,离开吧。”
席勒又拿起了水杯,递给奥利弗说:“先喝口水吧,我们可以聊聊,你有什么疑问都可以说出来,我很有耐心听……”
奥利弗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他拿起那个水杯,把所有的水一口气喝光,又把自己呛的咳嗽了几声,之后他说:”谢谢,我没事,很快就会好的……”
看着他依旧在颤抖的手臂,席勒也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然后说:“如果你不愿意聊天,那就多喝一点水,然后去吃点东西补充体力,你已经太久没有吃东西了。”
是的,我会去的,但我现在只想一个人待会。”奥利弗表现的非常自闭,他不断的应声,但是却不给出任何答案,也不发起话题,没有任何想倾诉的欲望,对心理医生来说,这是最难办的一种情况。
“能和我说说你现在的疑惑吗?或许,我能给出一些不一样的答案呢?”
席勒不断的询问着奥利弗,但他就是什么也不说,而且时常走神,注意力非常分散,席勒能看得出来,每次他走神的时候,其实都是在回想之前的那些事,这是一个非常不好的信号。
应激创伤的所有状态都在奥利弗的身上体现了出来,木僵、再体验、恐慌、情感封闭、拒绝交流,一般来讲,这种情况下,医生会让病人冷静一段时间,再进行治疗。
但是,奥利弗恐怕等不了,先是荒岛求生中受了不轻的伤,又绝水、绝食,再等两天,他怕是会直接休克。
到时候,极度低迷的生理状态,会导致精神状态更加不稳定,到那个时候,应激创伤可能会转化为永久的精神创伤,再想治疗,可就麻烦了。
席勒反复试探无果之后,他深深的叹了口气,决定换一种方式。
席勒站了起来,走回房间,拿出了自己的行李箱,他从里面拿出了几本书,又拿出了一个档案袋,回到沙发上的时候,他把这摞东西重重的放在了茶几上,发出“砰”的一声。
对面的奥利弗有些呆滞的看向他,席勒重新坐在了奥利弗的对面,把手按在那堆书上说:
“重新介绍一下,席勒·罗德里格斯,苏联国家安全委员会第十六局秘密谍报人员,克格勃特工……”
席勒拉长了音调,说:
“……一名共产主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