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裴绾月小心翼翼地抬眸打量着太后的神色。
太后敛着眉心,忧愁之色溢于言表,指尖转动着手腕上的佛珠,细声细语道:“愿神明偏爱欢儿,岁岁安康,顺遂无虞。”
裴绾月了然于心,沉吟不语。
太医给虞欢施针完毕,跪在一侧候着。
酉时一刻,虞欢仍没有醒来的迹象。
裴君珩神色凛然,周身透着无形的威慑力,“时辰已过,皇后为何还未醒来?”
太医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回陛下,皇后娘娘许是要晚一刻才醒来……”
皇后娘娘,您快醒醒吧。
您再不醒,微臣的脑袋可就保不住了。
裴君珩眉目低垂,眸光一直在虞欢脸上流转,未移半寸。
直至酉时三刻,虞欢还未醒来。
裴君珩轻揉发疼的眉心,对太后道:“母后,时辰不早了,您回去歇着吧,待皇后醒了,儿臣再差人告知您。”
太后本不想走,没想到最后是被收到裴君珩眼色的裴绾月强行拉走了。
裴君珩掀起眼皮扫了太医一眼,话还未道出。
太医便哆哆嗦嗦道:“陛下,微臣也不知皇后娘娘为何迟迟不醒,求陛下饶命啊……”
裴君珩神色清冷,透着几分凛冽,让人心生敬畏。
片刻之后,他敛眸道:“朕没说摘了你的脑袋,何来的饶命?”
太医身躯微怔,良久才挤出了一句:“多谢陛下不杀之恩。”
裴君珩神色稍沉,挥手让其退下。
“微臣告退。”太医弓着身子往后退了几步,临近寝殿门口,转身一溜烟地跑了。
虞欢轻掀眼眸,不由打趣一番,“陛下把太医吓得不轻啊,就跟要吃了他似的。”
裴君珩目光落在她毫无血色的脸上,眸底隐隐泛着碎芒,“何时醒的?”
“刚醒不久。”虞欢说。
她是醒了好一会儿,不过听到他们在说话,才没有睁眼。
“身子可有不适?”裴君珩低声问她。
虞欢轻晃了一下脑袋,“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