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说着眼圈都红了,开始从苏瑞出生说到现在,一桩桩一件件,说得赵敬德都觉得自己方才的那句话有些过分。
苏卿却低着头,如果是女子应该就看得出来,如果苏氏是真的关心苏瑞,这个时候哪有精神会说这些。
“夫人,我方才并不是有意的。”赵敬德朝苏氏行了一礼,“还望夫人莫怪。”
“老爷,瑞哥儿是我生的,你为何对我如此生分,还怀疑我?”苏氏拿起帕子在眼角拭了拭。
“夫人,瑞哥儿以后是要承继侯府重担的,因此我便严厉了些,想必夫人能够明白我的苦心。“赵敬德说道。
“我不明白。”苏氏竟摇了摇头,然后嘲讽一笑,“老爷这话说得,不知道的还以为南靖侯府姓赵呢。”
苏氏这句话,说得赵敬德脸色隐隐发白,勉强回了一句:“夫人说笑了!”
“嗯,是说笑的。”苏氏坐到床边对苏瑞道,“你啊,就是脾胃太虚弱了些,你大姐和三姐也没少吃羊肉,你大姐还能过来看你呢。”
“娘,是儿子不中用。”苏瑞低着头委委屈屈地说道。
“没事,估摸着是在书院吃坏了肚肠,回头好好调养便是了。”苏氏说到这里,沉默了一下说,“往后,还是别去书院了,就在国子监读书吧。”
“娘,国子监不是十一岁才能进吗?”苏瑞隐隐中有些期待。
“是十一岁,但你学问好,娘去跟秦祭酒说说,也不是不行。”苏氏没把这个当成一回事,“原先叫你去书院,不过是因为你年纪太小。”
苏瑞听了这一句,不由得看向赵敬德。
父亲一直跟他说,如果他不好好读书,就去不了国子监,日后肯定会被世家子弟们嘲笑。
最初的时候,苏瑞常常在梦里被这句话吓醒,于是天没亮,便开始读书。
原来,竟不是如此?竟是娘的一句话就可以办成的事?
赵敬德感受到儿子的眼神,不由得心里一惊,感觉有什么事情超出了自己的掌控。
苏瑞在府中歇了几日,苏氏办事也极为利索,第二天就让人去白鹤书院把他的行李全部拿了回来,甚至连秦士昭都带了回来。
“他是你的至交好友,读书成绩又好,我也让他来国子监考试,若能考上,也可以继续照顾你。”苏氏一脸疼爱地看着苏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