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梦秋装疯卖傻,怕的不止是谢祁延一个。
谢桉不是谢天齐的种。
她怕自己的身败名裂,怕谢老爷子不放过她,怕这件事情传出去,谢桉会沦为全北城的笑柄。
她最怕的,是谢桉知道后会恨她。
她把谢桉送走,不让谢桉知道这一切,她宁愿装疯卖傻也不愿意清醒着面对这件事。
她害怕所有人的讨伐。
可是现在她不仅没了退路。
她也没有了回头路。
“偷情是你自己要偷的,孩子是你自己要生下来的,你做了什么,就要承担什么。”夏晚栀说这些话不是同情她,而是为了谢桉。
谢桉比谢檀只大了两岁,长得乖,又听话,夏晚栀带着谢檀玩儿的时候也经常会带着他。
谢桉是无辜的。
夏晚栀能想象到谢桉知道自己不是谢家的孩子时会有多崩溃。
可那是事实。
夏晚栀只觉得悲凉。
侯梦秋当年做的错事,如今要让谢桉与她一起承担。
侯梦秋眼神凌乱,听见这话忽然朝着谢祁延锁定了目光,夏晚栀没给她说话的机会,冷斥一声:“怎么?你还觉得这是我家阿延的错?恨他调查他妈妈将你和安司机的丑事查出来?”
侯梦秋心口刺痛,目光往左一移,紧盯着夏晚栀:“我是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娇滴滴的丫头竟然变得这么伶牙俐齿。”
“以前不这样,这不是突然见世面了么,没想到侯阿姨是这样的人,所以忍不住多说了几句。”夏晚栀讽刺一声。
夏晚栀越是这样冷漠,侯梦秋心里越痛。
谢桉跟谢檀玩得好,也跟夏晚栀玩得好。
儿子的喜欢的东西,侯梦秋也跟着喜欢。
夏晚栀指责她,她仿佛透过她看见了谢桉在指责自己。
“可这是我的错吗!是谢天齐!是他不能生……”侯梦秋痛哭流涕收回了视线不敢再看夏晚栀,她捂着心口,哽咽着,“我只是想要一个孩子……”
“既要又要,哪能啊。”夏晚栀轻飘飘地叹了一声,“想要孩子,又想要谢家的东西,哪能什么好事都能被你这种人赶上。”
“你一边隐瞒当年对姚阿姨做过什么的真相,一边小心翼翼护着谢桉不让他受到牵连,侯阿姨,在精神病院不好过吧?”夏晚栀垂下眼睫,声音也淡了下来,“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