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盛他们在基金盈利好的时期,会以各种手段从中抽血。若是家族基金盈利不如预期,就向基金输血。用这种左右倒腾的手段掩人耳目,避免监察会来盘查。后来,当监察会的主管都被腐蚀掉时,他们的行事就更嚣张了。
基金会的副主管周如海,优秀的基金管理人,却在基金会里处处受人掣肘,只因他不肯加入周盛的小团队。他也不敢跟周盛作对,周连芳拉拢了他好几回,都甘于做一只缩头乌龟。
直到楚长霖回归楚家,跟周怀民一起调查周盛,周如海才站在了周怀民那边。
身为金融圈的人,周如海比圈外人对楚家有更多了解。他判断周盛气数已尽,若他再保持中立,以后肯定会被周怀民踢走。所以,既知周盛必倒,他就把这些年发现的问题,以及保存的证据都交了出来。
之后,加入踩踏周盛的人越来越多,才有了今天的弹劾会议。
文件太多,既有内部资料,也有跟周盛合作的会计师事务所的材料,不用全部看完,就能断定足以压垮周盛。有那心思活泛的人悄悄地互递眼神,寻找可以商量的人。
理事会主管周钦拿着文件,似乎对上面的内容有疑问,就走到人群边缘,找他的副主管询问。而人群的最后方,几个人悄悄聚在一起,极小声地交换意见,见周钦到了左近,便凑过去,问他该怎么办。
几个人的意思大概是先暂停会议,为他们争取时间。他们既可以说这些证据需要进一步核实,也可以批判周怀民他们的做法不符合程序正义。理由或借口,总是能找到的。
周钦听了,沉吟起来,没有表达意见。他知道,所谓的争取时间,可以争取应对的时间,也可以是跑路的时间。只要人跑了,周怀民拿他们也没办法。
宽大的会客厅里,主旋律是周盛压抑的咳嗽声,辅以翻阅纸张的声音。他原本好转的咳嗽又发作了。
刚刚身体不适的人越发难受,提出要去医院。众人看向周盛,也看向周怀民。
“让他去吧。”周怀民放人。他准备充分,有罪的人都逃不掉。
那人被保镖扶着离开了会客厅。有人想跟着走却被拦下,便嚷道:“我若有问题,去跟我的律师说。你们这是非法禁锢!”有几个人跟着起哄,场面失去平静。
周连芳一拍桌子,“楼上的族人都在等着听结果,今天不把话说清楚,会议就不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