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巡警是看着我跳江的,就看会不会有人较真,非得死要见尸?”杨世彦走到窗口,轻声问。
“不会,没人敢下水捞尸。”卢文誉把船开到风平浪静的地方。
“拦水呢?”
“沪江上无数伙计都是靠水吃水,拦水就是拦了财路,是犯大忌讳的。”卢文誉让快艇在江上随波逐流,缓缓靠岸。
晚霞在水天交接处铺开绚丽的画卷,这份美丽稍纵即逝。
三人一同上岸。
“想怎么出境?把你们包装成货物送出去?”卢文誉开了句玩笑,随后认真道:“坐我的专列走,我亲自陪你们走一趟广州。”
“多谢。”傅晚晴替杨世彦撑伞,二人先行上了车。
车门关上,卢文誉隔着窗户看着杨世彦和傅晚晴的身影,露出了些意味深长的神情,最终却没说什么,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
到了广东。
杨世彦和傅晚晴通过卢文誉的关系,租住在二沙岛的独栋别墅中。
傅晚晴第一次来广东,如同飘零的叶终于找到了归宿,每个革命党人来到这里就像回家了一样。
“我们什么时候去拜访一下谭先生?”傅晚晴站在窗边,眺望外面,风景娟秀,岁月静好。
“明早吧。”杨世彦轻声道。
终于要见到这位谭先生了,裴先生仙逝后,谭先生与其余三位先生共掌党内事务,谭先生的某些野心开始萌芽。
杨世彦知道,在这个初次北伐取得胜利,革命党政府即将正式成立之际,谭先生绝对容不下他。
第二日一早。
傅晚晴一身黑丝绒绣金凤的无袖旗袍,显得娇媚动人。
二人乘车到了东莎路,谭先生的办公室就在东莎路的大楼中,这里也成了如今革命党的政治中心。
查验过通行证,汽车缓缓驶入东莎路,在办公厅门口二人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