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先生依旧小心谨慎,四处张望。
“别看了,我既然敢进来,就说明屋里没有伏击之处,对方看不见我们,只能听开门声判断开枪时机。”杨世彦把自己收拾好才抬起头来。
曾先生刚要点头,就听杨世彦又开口。
“这只是其一,其二……”杨世彦把手枪的弹匣卸下来,随手一扔,然后换上新的:“其实我没子弹了。”
“什么?”曾先生大惊。
“门外刚好有六个人,我还浪费了一颗子弹,要么刚刚好。”杨世彦把装满子弹的手枪重新别回腰间。
“你拿空枪还敢指着别人的脑袋?”曾先生难以置信。
“有什么不敢的。”杨世彦说的云淡风轻:“是他自己被吓傻了,居然都不数数外面究竟有几声枪响。”
“杨世彦,你的脑子是怎么长的,我越来越好奇了。”
“等您经历多了这种场合,就不好奇了。”
杨世彦坐到窗边的箱子上,邀请曾先生坐下说话。
“好身手,怪不得你敢以身涉险。”曾先生不禁赞道,忍不住问:“你真的是一个人来的?”
“我来沪江时就带了夫人,护卫反而会暴露行踪,这不是我之前告诉过您的道理?”杨世彦轻声道。
“我没有你那么好的身手,也没你那么自信,还是多带点人稳妥,至少心里踏实。”曾先生自嘲笑笑。
“我要的东西呢?”杨世彦不想废话。
“什么东西?”曾先生明知故问。
“通行证,您的特批通行证。”杨世彦向曾先生伸手:“我不想没死在沪江反而死在广州。”
“安排好了,都在接应你的船上。”
“多谢。”杨世彦不想多说,准备离开:“屋顶上那个交给您了。”
“活着。”曾先生起身走过来,扶了扶杨世彦的肩,凝视他的眼睛:“你永远是我曾永铭的兄弟。”
杨世彦的身影消失在窗户框住的四方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