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让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傅晚晴点头应和。
“你就别想这么多了,在沪江好好玩乐,等我把事情处理完咱们就要继续往南了。”杨世彦轻声道。
“我知道你要这么说。”傅晚晴小嘴一撅,不高兴道:“古董沉船一案你不懂还不向我请教,蠢!”
“你知道?”杨世彦不禁抬眼看她。
“我差点要让人去拍卖会买古董添置我的鹤鸣居,后来察觉不对才作罢。”傅晚晴秀眉一挑,有些得意。
“京城出了一伙盗墓贼,盗了帝王大墓,许多奇珍异宝流落出来,价值两千万大洋,一开始要在北京燕园拍卖场进行拍卖,后来听说沪江有个大老板想大量收购,所以找了镖局走水路押运到沪江的佳兴拍卖行,结果这船入了沪江,沿内河行至西陵,船沉了。当时正值凛冬,江水湍急刺骨,下去捞江的人在水中根本立不住,能捞上来几片古董残片已是不易。”
傅晚晴绘声绘色的讲着惊心动魄的故事,随后笑意盈盈的问:“你猜,这批古董究竟哪去了?”
杨世彦摇了摇头,光凭这些线索他还没有头绪。
“我先前怀疑是徐叔叔拿去修铁路了,现在想来,应该是曾先生和廖爷联手做局,这笔钱一半入了廖爷的口袋,一半去做了革命军的军费。”
杨世彦眸光微动,傅晚晴提供了新思路。
“沪江三位大亨,廖爷、文爷、娄爷,此消彼长,这单押镖生意用的是娄爷的人,刚刚陈堂主说了,他与文爷的码头生意多多少少也受挫,只有廖爷置身事外,唯一的得利者便有了巨大的疑点。另一半你比我更熟……”
杨世彦顺着傅晚晴的思路想下去,轻轻开口。
“革命军军费告急,讨伐孙兆林本是一场苦战,可今年伊始,革命军如有神助,孙兆林节节败退。曾先生就任黄埔校长一事,先前党中多有异议,转折点也是今年年初,时间对的上。”
“况且曾先生与廖爷私交甚密,他们共谋,不无可能。”傅晚晴点点头,语气意味深长:“沉的是一船假古董,真古董非但没有南下反而北上,被人借花献佛,送到了俄国和蒙古旧贵族手中。”
“王正豪,他把因为萧叔叔上台后禁止在北方贩卖的鸦片给了廖爷,换了一船古董。而且他精通俄语,抓住俄国内乱后旧贵族依旧奢靡享乐的心态,趁机收买他们手中白俄卫队,扩充自己的实力。”
杨世彦面色如水,果然,没有一件事是无端发生的,一切当时看起来没头没尾的事情都能在事后找到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