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还请谭先生为我解惑。”傅晚晴偏要刨根问底。
“京淮铁路工人罢工是谁的军队去镇压?”谭先生循循善诱,脑子不动是不会有长进的,他要引导傅晚晴自己去想出那个答案。
“徐昔文。”傅晚晴答道,她已经查清楚了这一层。
“那你觉得暴力镇压游行的命令是谁下达的?”谭先生三言两语略一点拨,就快拨开迷雾接近真相了。
“徐昔文?”傅晚晴原本是笃定的,但现在迟疑了。
谭先生点到为止,多说无益,话已至此,该懂的自然会懂,若傅晚晴实在不开窍,他也没有点石成金的本领。
“徐昔文这么去做完全没有道理。”傅晚晴发现自己推测都是错的,事情就发生在她身边,她很容易就被种种表象误导了。
“说说看你的见解。”谭先生欣慰道。
“叛徒已经把我们的行动全数告诉徐昔文,他完全可以在游行开始前阻止,他断然不可能纵容学生起事,然后下令镇压,这样只会让自己乃至萧奉义都背负上骂名。”傅晚晴仔细分析,抽丝剥茧。
“你说的没错,人言可畏,显然是有人想把这个罪名嫁祸到萧奉义头上,可实在不巧,萧奉义那天不在北京城中,还有解释的空间。”
傅晚晴觉得豁然开朗。
所以杨世彦没有去镇压学生?想到这傅晚晴刚刚松开的眉毛又皱成一团。
杨世彦既然没有做那些不义之事,为何不和她说清楚,反而遮遮掩掩鬼鬼祟祟故意引她怀疑,事出反常必有妖。
傅晚晴想不明白杨世彦的事,便暂时放到一边。
“那我应该去查许北昌和荀元和?”傅晚晴不禁问。
“不用,萧奉义和徐昔文被人算计,他们比你着急,也比你权力大,不用你动手这件事自然会查清。”
“我明白了。”傅晚晴轻声问道:“北京是否有我们的同志?我现在消息不通,孤立无援,很难参与到革命活动中。”
“我自然有人在北京,但你不可以和他们见面。”谭先生沉声道:“你的身份太重要了,认识你的人越少越好,省的有人叛变,旁生枝节。”
“我明白了。”傅晚晴知道,谭先生的思虑不无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