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叔叔只会打我泄愤吗?”杨世彦目光灼灼,一副毫不退让的样子。
“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那我来告诉你。”徐昔文盛怒之下反而冷静下来。
“你要加剧军警与学生之间的摩擦,造出军警横行霸道,学生只是在努力反抗暴行的假象,以获得舆论的支持?”
真是极好的算计。
杨世彦一言不发,大家都是聪明人,言多无益。
“人言可畏,真是被你玩明白了。”徐昔文的声音冷到冰点,眼中寒芒闪烁裹挟着点点狠意。
“我做了什么徐叔叔比我自己还清楚。”杨世彦用最恭敬的语气说出最顶撞的话:“您说如何,那便如何吧。”
“你小小年纪的,怎么就不怕死呢。”徐昔文捏住杨世彦的下颌,逼着他与自己对视。
“鬼门关前走过太多遭,就不怕了。”杨世彦一双眸子如海般深沉。
“咱们走着瞧。”徐昔文甩手离去。
杨世彦知道,他违逆了徐叔叔的意思,就是不顾萧叔叔的指令,事情他可以做,但事后姿态必须得做到位,必须要给萧叔叔留个台阶下。
杨世彦走到外院的天井处跪下。
膝盖触碰到冰冷坚硬的青石地面上,被硌得生疼,冬日的寒气一点点地从腿上蔓延到体内,先是关节绵密的刺痛,然后向四面八方扩散,肆意叫嚣。
杨世彦本就受不得半分寒凉,刺骨的寒凉无孔不入,肆意地消磨着他身上残存的温度,刻意压抑的咳嗽声随着寒风飘散开,唇角溢出的鲜血顺着下颌滴落。
“给你。”徐昔文从房中出来,给杨世彦拿了大衣和软垫:“我向来反对,大哥和你爹重刑之下出孝子的言论,但对付你的确要上点手段。”
“多谢徐叔叔了。”杨世彦垂眸轻声道:“世彦怎敢取巧逃罚。”
“我虽然生气,但也不想你伤了身子。”徐昔文把东西塞给杨世彦,转身回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