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漪起身想为傅晚晴倒茶,却想起壶中是凉了的陈茶,她面不改色,走到门口吩咐:“小二,上壶新茶。”
“刚刚有客人?”傅晚晴觉得有些蹊跷,却没有太在意。
“没有,可能是刚刚这间包厢有客吧。”清漪赶紧起身把陈茶倒掉,这些略显慌乱的举动欲盖弥彰。
“有点熟悉。”傅晚晴坐直了身子,拿丝绢擦了擦手:“拿过来。”
清漪姑娘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傅晚晴这么聪明,必然看得懂她的暗示,只是不知道她今日推傅晚晴一步究竟是对还是错。
“正山小种,多加一克干茶,杨世彦来过?”傅晚晴不禁蹙眉,这是杨司令的喜好,也是杨世彦刻在骨血中的习惯。
“是。”清漪盈盈一笑:“杨少帅有求于我,便坐下与我喝了杯茶,他在不熟悉的地方滴水不沾,只信任经他手的东西。”
“哦?”傅晚晴秀眉微挑。
傅晚晴将壶中茶倒出一杯,一点温度都没有,杨世彦应该离开许久了,她将茶杯递到唇边,浓郁的茶香撬开唇齿一直蔓延到心中,小饮一口,点到为止。
清漪静静看着傅晚晴。
“以后别让他进来,我这里不欢迎他。”傅晚晴感觉自己有点像闹脾气,又找补两句:“他那么聪明,我们干的这些大逆不道的事不能让他知道。”
“或许,我们可以尝试拉拢他。”清漪轻声相劝。
清漪说不上为什么,她居然对杨世彦观感不差。
“他对那个军阀老子死心塌地,要让他知道我们和南方革命扯上关系,我们都得掉脑袋。”傅晚晴越说越气,不禁怒骂:“冥顽不灵的封建余孽!”
新茶上来,清漪起身为傅晚晴倒茶。
“他今日来究竟做什么?”傅晚晴小抿一口,平复一下情绪。
“少帅让我让我找个借口请您过来,与您闲聊一会儿。”清漪浅笑着,杨世彦与她说时,她都觉得幸福浪漫。
“他到底要搞什么幺蛾子?”傅晚晴面色不善。
今日是她生日,杨世彦非但没有表示,还要疑心她,调查她,算计她,她怎么能不生气。
“或许,夫人回府去便能知晓。”清漪起身送傅晚晴出去,看着傅晚晴离去的背影。她不禁笑了。
夫人看似如一只老虎,张牙舞爪显示自己的强势,其实是个容易自怨自艾患得患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