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金哪里知道魏渊的坏,他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俺明白了。”
接下来的事不仅出乎牛金的预料,更是大大出乎了董富贵和王保财的预料。
铁面无私的晋国公不但没有放过那些军户们,还严令牛金将这些人统统抓了起来,绝不允许用银子来赎人。按照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
“本国公奉钦命总督江南税务,侵占军田乃是大事。我既代天巡视,自然要一查到底。”
魏渊命牛金率领手底下的军卒将整个娄县涉及到的军户统统带了过来。同时,他命王保财将手中掌握的军户地契的租赁合约拿出来,一一做了登记。
董富贵见状着急了,魏渊是他带来的,这要是因为军田上种植桑苗的事牵连了王保财,那他心里可就大大的过意不去了。
可王保财却显得很平静,对于魏渊的决定他并无半点异议,而是立刻去执行。
董富贵知道自己没有那么大的面子去求魏渊,于是找个机会将王保财拉到了僻静处,歉意的说道:
“保财兄弟,我这、你看这事弄的,我太过应不去了。”
王保财则一副疑惑的表情。
“董兄这是哪里的话,晋国公可是你我这辈子都高攀不起的人。今日你将他带到了我这,对你我来说,这可都是天大的造化。咱们可得好好干。”
王保财一席话顿时令董富贵豁然开朗,是啊!要真能搭上魏渊这根线,倾家荡产也值了。于是他也跟着王保财一起为清查军田租赁的事情跑前跑后。
一群人忙活了半天的时间,总算是将基本情况摸了上来。由于军户们的情况基本一致,于是魏渊决定统一写了一份供状,然后由娄县军田涉及到的军户共328户一起在供状上签了字。
而通过王保财提供的地契租赁合同来看,娄县的军田同牵扯出11位本地乡绅,而这11位乡绅中,有一人所占的土地数,达到了总数的九成以上。
“是那个周东海?”
小主,
“没错,正是此人。他是钱谦益堂叔钱国利的女婿。”
魏渊冷笑了两声。
“这下可算是找到正主了,咱们得把孙公子的那笔旧账一起给算了。”
“不过这么周东海目前下落不明,缉捕他可能还要废一些时日。”
“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跑了他周东海,不是还有那个钱国利呢吗,我看他这次怎么脱身。”
魏渊在娄县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金山卫里的薛明不可能不知道。当手下向他汇报这是情况的时候,薛明倒是显得并不在意。
“盯紧这个国公爷就行,就凭他手里的那几个人,翻不了天的。”
“可是指挥使,小的听说这个魏渊邪乎的很。走到哪哪就是一片血雨腥风。”
薛明听罢摆摆手。
“那他是没来江南,钱秦两家扎根江南八百余年,唐宋元明都换了四朝了,也没见人家倒台啊!这孙悟空跳不出五指山,再说他魏渊最多算个野猴子罢了。不用理他,听指挥使令,今日起金山卫所有将校无本将手谕,一律不得调兵外出。”
传令人正要离去,薛明又叫住了他。
“还有,把那个牛金给老子绑回来!我要给这位国公爷一个下马威。”
就在魏渊等人在位于娄县王保财家中的临时指挥所忙碌的时候,一大队金山卫的士卒赶了过来。
“启禀国公爷,奉指挥使令,鉴于当前海上流寇又起,金山卫需全部回营驻扎。还望国公爷见谅!”
魏渊正要说点什么,那名带队的军官又双手奉上了一封南京兵部的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