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睹物思人,可惜无论如何思旧,人都回不来。
“师傅。”
门外有脚步声传来,院子里却没落下脚印,便见一年轻男儿自上而下越进屋门。
“师傅,大师兄边关来信了。”
男人闻言并没急着抬眸,而是仔细的将朱钗存放到精致的匣子内,听徒儿又重复了句刚才的话,这才抬起头来。
“不过是信,有何可急的,念来便是。”
原来他并非老者,那张俊朗的脸俊朗刚毅,抬眸的瞬间颇有下士风范。可偏偏是那一头白发,从背后看去,让人不觉神秘又悲凉。
“这信,徒儿不能念。”
小徒弟犹豫着,还是将信递给他,“大师兄信面上写了,旁人看不得,我不敢。”
段砚不屑的哼了声,将信取过,下一瞬,他起身,披上大氅疾步而出。
“去沈府。”
沈骞今日不当值,原本想好好歇息一番,下人来报,段砚求见。
谁不知道段砚于十年前可是江湖第一盟主,但从其妻病故而亡后,便辞去盟主身份只守在家中,闭门不出。
连皇上都几次派他请段砚入宫,统领禁军,护他周全都遭拒绝,今个儿倒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段老前辈!”
见到段砚的霎那,沈骞浅双手抱拳,向他作揖,态度十分谦卑。
绝不是因为他曾傲人的身份,也不是他那一身高昂武艺,是曾经,十年前的那个夜晚,他曾亲眼目睹段砚因亡妻病故而一夜白发的深情傲骨。
他佩服这样一个重情重义的男人,那是他一生都无法达到的顶峰。
他虽身为禁军统领,得皇上信赖红及多时,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身上背负的那些事情令他此生都不能寻到心中所爱,因为他无法护她周全,便干脆不牵连无辜。
“沈贤侄不必多礼。”
段砚没跟他客气,直接从怀里将信笺拿出来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