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方舟脸上的毛细血管尽数爆开,大大的眼球突了出来。
鲜血从他的耳朵、鼻子、嘴巴里溢了出来。
而他脖颈处,赫然插着一只牙刷!
“咕”
仿佛是感受到了注视,陈方舟的喉咙发出了极细微的响声。
“我草!”
“值班人员!值班人员!立即呼叫救护车!”
刺耳的警报声响彻整个监狱宿舍。
一双双好奇的眼睛悄悄看着那浑身血迹、被几名狱警合力抬出去的少年,引发了一阵又一阵的窃窃私语。
【5月16日,定昌县未成年杀人案嫌疑犯陈某某于狱中自杀......奇怪的是,在陈某某喉咙处发现的致死器牙刷以特殊材料制成,无法打磨、折断。】
【且刺入陈某某喉咙内的牙刷整体完整,警方目前仍旧无法推演其死前经过......】
【陈某某父母情绪激动,声称自己的儿子有着强烈的求生意愿,不可能在狱中自杀,要求警方给他们一个合理的说法......】
电视机里循环播报着今天的热点新闻,“定昌县未成年杀人案主谋狱中自尽”的词条更是在两小时内霸占了热搜榜。
老旧的电视机里传来记者字正腔圆的读稿声,可它并没如愿坚持多久,屏幕上就闪起了斑驳的雪花点。
林灼轻啧了一声,看着眼前信号时断时续、雪花却越来越密集的电视屏幕,脸上写满了不悦。
她从身下铺了几层软垫的木板床上蹦了下来,抬起手臂重重在电视机上拍了几下。
“嗡”
和电视屏幕一起黑掉的,是林灼的脸。
她早早地就从山下澡堂回到了玄清观,谁知道钟随安压根不在。
好在那胖老头在堂屋桌上留了个纸条,上面写着:
“爱徒:为师去三十里地外的深井村办法事去了,三日后回。
你子义叔会正常送新鲜蔬菜上山,做些寻常饭菜将就几天,等师父我回来吧。”
末尾还画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是钟随安一贯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