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你们解气了吧?”
秦昊秦主任说话的时候,看向潘亿年的目光,充满了幽怨和嫌弃。
亏他,之前还担心潘亿年被秦书文带坏。
现在,他才发现,这货就是一个坏到流脓、阴到冒水的混蛋。
掀桌子惊动媒体,还让人给国家访谈打电话,这是人干的事吗?
幸好,他只是一个招生办主任。
等正式报道以后,这混蛋玩意就能扔给商学院去头疼了。
然而,他并不知道,从他给潘亿年打电话那天开始,他就已经被霉运之神锁定了……
……
8月底的金陵。
就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
刚刚还月朗星稀,可现在却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
潘亿年站在窗口,看着楼下把伞面大半个盖在秦雨嫣头顶上空的秦书文,突然有种时空交错的恍惚。
前世,他认识秦书文时,秦书文已经失去了双腿,独自撑伞转着轮椅前行,雨伞一大半耷拉在右侧,被淋湿了衣服。
后来,他在轮椅上按了个卡槽,方便秦书文出门时放伞。
可秦书文,却一次都没用过,每次下雨,都会把自己淋湿大半。
当时,他不懂。
可这一刻,他懂了。
那倾斜的雨伞,笼罩的,是秦书文在这个世界最亲的人,是最深的羁绊。
也许,他不应该急于求成。
毕竟,在秦书文心里,妹妹才是最重要的。
而且,秦书文那篇极具开创性的论文和研究成果,是在一年之后……
“呼……”
潘亿年长长吐出一口浊气,转身拎着雨伞,走出了南大住院部。
从郁郁葱葱的竹林小路,到承载了南大百年历史的校史馆,再到前世见证苏颖解开封印的小大礼堂……
前世,他无数次漫步在这所大学里面,却从未真正驻足,也从未真正欣赏过南大的景色。
重生归来,强烈的执念,让他近乎不管不顾地选择南大。
是至死仍少年的幼稚,是对前世的祭奠,更是对自己的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