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吗?表面文章而已。”秦书文嗤之以鼻。
噌!
潘亿年猛地起身,看着秦书文,憋着火说道:“秦书文,我很严肃地告诉你,在我被省台采访之前,我就只有一个念头,勤工俭学,赚学费,减轻父母压力。”
“就算最初那条横幅,也是只想要增加销售量而已。”
“至于后面的捐款捐物,我理所应当、问心无愧。”
“咋的,大洪水来了,绿军装在前面豁出命去抗洪救灾,我们就心安理得地躲在后面吗?”
“你别忘了,他们很多人,跟我们差不多大。”
“都是娘生爹养的,凭啥,人家在前面拼命、无私奉献?你就能心安理得地安详太平?说句难听的,要是没有他们,你还不知道在哪个水坑里泡着呢!”
“还有……”
“我们不是表面功夫,我们捐出去的每一分钱、每一双袜子,都是我们的血汗钱。”
“从我们的专题片播出之后,燕赵省捐款捐物的累计价值更是超过了两个亿。”
“而且,所有参加抗洪的绿军装,都知道他的付出,值得。”
“除此之外……”
“王明,那个说想穿绿军装的小伙伴,已经修改了志愿,加入了燕赵陆军学院。”
“还有陈凝凝,那个原本视舞台为生命的女孩,更是脱下了红装,换上了橄榄绿。”
“就连张兴和张翠娟,也加入了志愿者,帮助村里的英烈遗孤。”
“没错,我……潘亿年,是最无能的,也是最懦弱的。”
“但是,我潘亿年,依旧用自己的方式,表达着对绿军装的敬意。”
“可你,又做了什么?”
“你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三道四?”
潘亿年越说越激动,越说声音越大。
连带着,很多值班的医生护士,都不知不觉间,凑到了病房外面。
就连姗姗来迟的秦昊秦主任,和一个气息沉稳如渊的中年男人,都站在了门外。
听着潘亿年的咆哮,起初对此颇有微词的一些人,自惭形秽之余,对潘亿年他们多了几分敬佩。
起初,潘亿年也没想说这么多。
可这件事,压在心里太久了。
不仅仅是秦书文,在燕赵,也有很多人质疑他们。
阴阳怪气。
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那些人爱咋说咋说,潘亿年不在乎,也懒得搭理。
可秦书文不一样。
前世,秦书文帮了他太多,教了他太多。
在他心里,秦书文亦兄亦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