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料到有这么一遭,笑道:“多谢周大人关怀,本宫记下了。不过此刻是早朝时间,诸位爱卿还是抓紧奏报政事吧。”
一句话轻飘飘地截住了周御史的话头,也截断了其他人蠢蠢欲动的心思。
他愤愤地走回了朝臣的队列,仍然心有不甘。
宋晚宁端坐在凤椅上,神色从容,目光淡淡扫过殿下的群臣。
朝堂上的气氛一时凝滞,众臣面面相觑,无人敢再轻易开口质疑。
“陛下,臣有本奏。”工部尚书李议山出列,打破了短暂的沉默,“黄河汛情严重,臣申请加拨三百万两白银修筑堤坝。”
谢临渊表面上正襟危坐,实则藏在宽大袖子下的手悄悄把玩着宋晚宁给他的玉珏,并未认真听臣子的奏报。
当然了,如今的他就算是认真听了,也听不明白。
等了半晌不见皇帝回应,李尚书又重复了一遍。
宋晚宁忽然轻笑,反问道:“李大人,三百万两是否多了些?今年朝廷已经拨了四百万两白银修河道了,各地上报的灾情也并不严重,怎就又需加拨银两了呢?”
“这...”李尚书嘴角微微抽搐,“娘娘有所不知,这修筑堤坝乃是利国利民的好事,自然要格外慎重,若是出了问题岂非......”
“李大人。”
他话还未说完,便被宋晚宁直接打断。
“本宫也不是没看过历年的账目,这堤坝年年修,拨款都在五百万两左右。今年又不逢大灾,何故需要七百万两呢?莫不是你觉得本宫痴傻,又逢陛下刚病愈还不清楚时事的节骨眼上,想借此中饱私囊不成?”
此言一出,朝堂上顿时一片哗然。
她代为理政的时日不短了,除了第一日时反驳了御史大夫的质疑以外,很少有如此疾言厉色的时候。
李议山原以为宋晚宁是个软柿子,可随意拿捏,此刻冷汗直冒,跪地磕头。
“陛下,臣一心为朝廷,绝无此意,还请陛下圣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