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您好,我是三河县丁家屯的村医,这是我村一个知青,我怀疑他得了森林脑炎!”苏如意说着,帮着女大夫把沈和平放在检查床上。
“你怀疑?你怀疑啥就是啥啊?你以为你是谁啊?”上夜班睡觉的女大夫被吵醒,正憋了一肚子气,听说这个小小村医下了诊断,顿时夹枪带棒起来。
“我说的是我怀疑!因为病情危重,所以才连夜送来!”苏如意也不跟她抢白。
她突然想到沈国梁曾说过,这个医院的大夫,都是草包……
“等着!”女大夫把体温计甩了甩,塞进了沈和平的腋下。
然后,趴在椅子上,把头埋进了臂弯。
苏如意看了看表。
五分钟后,她轻轻提醒道:“大夫,五分钟了!”
女大夫抬起头,看了一眼表:“你说五分钟就五分钟了?明明才三分钟!”
说完又埋下了头。
“大夫同志!”苏如意走到她面前,“哪里可以打电话?”
“你那么大声音干啥?!”
女大夫没好气,“对面打电话,一分钟一块钱!”
这几乎是天价了,可也是那时的正常情况。
因为电话是稀缺资源,任何时代稀缺资源永远掌握在少数人手里。
这钱自然是女大夫坐地起价乱收的,因为她当着苏如意的面就把钱揣进了裤兜。
苏如意见她收了钱,也不多说什么,就向着对面办公室走去。
女大夫把钱揣好,磨磨蹭蹭地取出了沈和平腋下的体温计,对着灯光看了看。
另一个办公室里,沈国梁气喘吁吁来接电话:“什么?!和平得了脑炎?!”
苏如意顿了顿:“基本可以确诊是森林脑炎。”
“就是被林区的花腿蚊子叮了得的那个病?那个……那个会死的病?”
沈国梁只觉得腿一软,忙道:“我我我……我先打个电话,然后马上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