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山野岭白茫茫一片,看不清路在哪,好在已经不远,午夜时分,队伍到了!破败荒村,断壁残垣。只不过地下另有一番天地。三个大地窖相互打通形成一个地下小型居住地,七十多人有些挤,也能安置。煮姜汤,喝热水!带的窝头萝卜。吃饱不可能,区队断粮半月,一直草根树皮。过年都没吃到粮食,民工队带的干粮也不多,凑和一顿。区队战士们很满足了,这是全粮窝头,大家快半年没吃到了!还剩半筐老房东给的萝卜,把区队的小伙子们吃美了!这得苦成什么样子啊!民工队的老爷们心中都很不得劲!
火堆升起来,烤干棉衣棉鞋,大家又热水泡了脚,终于可以安稳睡一觉了!岗哨有人,伤员有区队卫生员看护,大伙很放心!等大伙都安稳睡下,天已蒙蒙亮,大雪也终于停了!
老叔也累的不行了,快五十的人,体力,精力不比年轻时,跟大侄简单沟通下情况,收拾完也沉沉睡下,几间小小的地窖鼾声如雷,若不是深入地下几米,隔音好。几十米外都能听见!大家太累了。
这场大雪多年未见了,所有道路断绝,瑞雪兆丰年,老白姓对春耕充满了希望,土地墒情肯定好,但对送伤号的这十几个民工,绝对是坏的不能再坏的消息!睡了十几个小时后,老叔醒了,不服老不行啊,以前闯关东在木营白天伐木装车,晚上成宿成宿的耍钱,睡觉那得是抽空迷登一会,体力,精神好的很,现在起来腰酸背痛,伐累的很!
大侄子早就起来了,在。昏暗的油灯下看一份文件。老叔小心迈过还睡在草铺上的民工,民兵,到大侄子桌前凳子坐下,接过大侄子给倒的半碗温水,慢慢喝着。
:“三两天之内,路走不了,雪现在没小腿了!”大侄很无奈。
:“那也得走,伤号等不了,已经没有药了!
:“前边还要过封锁沟,连着两道,沟里的雪只会更深,去年上半年总部吃了大亏,冀中损失惨重。现在都没恢复过来。这封锁沟就是学的那边,给咱这带来很大麻烦,每个月因为过沟都会死人!往北走有咱们一个主力旅,他们那有个医院是军区分出来的,这种手术能做,前段时间我们区委书记被扎三刀,都在肚子上,救过来了!”
老叔看看左右,:“先去解个手!”拉起了大侄,往外走。爷俩沿着昏暗的过道,到了一个专门的小洞处,解决问题!
看看左右没人,老叔小声说:“有封信区委书记要我亲手交给敌工部陈部长。”
:“正好,陈部长前几天在这边,一举两得,不过要多走几十里山路。这么大雪最快也得五天到,主要是一路上没粮食,连个补充的地方都少。老百姓苦的很!围子里吃的都是小鬼子的配给粮,杂合面,就这还得是老百姓省出来我们才能吃到。完秋前为了能提前抢收,跟他们硬碰了几次,都没得消停,损失很大。不得不叫停。大雪一封,围子里的人不会放出来砍柴,我这几十号要不是碰到你们,都不知能不能熬过去,断十几天了,靠啃榆树皮撑着。你们带的干粮叫我们这一吃,五天肯定不够!吃的是大问题。”
:“听两个民兵说过了!”
:“原本是派二十人去,就是粮食凑不出来,才去了五个人,没想到损失了三个!那边根本就没人家,没办法依靠群众!”
:“我们来的路上碰到满洲国兵和治安军联合巡逻,耽误了半天多功夫,听说每月都要搞一次。”
:“这情况要报上去!看来我也得回去一趟,带队回,正好陪你们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