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忍住心中怒火,抬头与李晋安四目相对,后者脸上始终挂着胜利者的笑意,一心等着她求饶。
然而沈初在这一刻并未退缩,不惧怕不求饶,青松而立,若是蔺淮言在,必定会认出,此刻果敢、冷静之人,才是真正的她!
平日里她因身负一百八十人性命,时刻叮嘱自己谨小慎微,不敢涉险不敢提前下黄泉,但此刻母亲松开她手时的叮嘱回响在耳侧:
她叶依澜的女儿,即便踏着一百八十人的尸体走出火场,也不需要背负沈家世仇,不需要为了复仇而活!
她的女儿只需随心意而活,不论向阳而生还是逆光而行,皆由自己选择,不需要后悔。
这一刻她不是沈时筱,不需要为复仇隐忍而屈服于李晋安!
这一刻她是叶依澜的女儿,面对李晋安的威严,她宁死不屈!
没有看见预想中沈初跪地求饶狼狈的模样,李晋安心里很不舒服,催促琥珀道:“打!本宫今日就要看看他能坚持多久!”
琥珀高高举起掌板,蓄力,誓要打碎沈初的牙。
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一阵劲风夹着一颗石子击中琥珀腕部内关穴,琥珀“啊”的一声丢掉掌板,往后退了几步跌坐在地上。
李晋安满眼怒气,是谁,竟然敢插手她的事!
然而随着视线看去,只一眼,瞬间转怒为喜,不顾侍卫搀扶跳下马车,“淮言!”
五年不见,他依旧是她记忆中的样子,姿容绝世,雍容华贵。
蔺淮言面色凌冽,错开迎面而来的李晋安,跨步走到沈初身前,上上下下瞧了好几眼,见她没事,才不自知地松了一口气。
“淮言,你这次回京为何不提前告知我?回来了怎么也不来找我。”李晋安跟在他身后,有些不悦。
如果早知道蔺淮言会回京,她肯定会再等上一等,已经等了那么多年,她相信就算是块石头也有被捂热的一天,可一想起林原白,心里的那点不悦又烟消云散。
蔺淮言脸上挂满了不耐烦,冷冰冰道:“公事繁忙。”
李晋安好不容易见到蔺淮言,还想多攀谈几句,蔺淮言却扫了眼地上的琥珀,转眼冷声质问道:“公主为何要掌罚一个小小侍从?”
“他冲撞我了!”
在蔺淮言面前,尊贵如李晋安竟然连“本宫”都不用。
蔺淮言冷笑一声,“此路宽阔,公主驾马车却从道路中间偏离到路边,分明是公主有意要冲撞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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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晋安不明白蔺淮言为何如此生气,以往哪怕她杖毙了他身边的侍女,他也没多说一句,今日怎么了?
“我只是.......只是听说昨日发生了命案,来帮淮言破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