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正好被赶过来的老牛头看到,他就像看到了救星似的,虽然满心欢喜,但还是装着若无其事地走了过来。
老牛头没有理会坐在门口的刘莺,而是拉着西门与丘夫妇走进房内,小声地嘀咕了一会儿,然后便从怀里掏出一把铜钱,放在桌子上,双手抱拳作揖:“这就拜托你们两位啦?”
“这个……”西门与丘面露难色地揶揄着。
“拜托啦,拜托啦。”老牛头又朝他们夫妇俩一拱手,于是便转身出门离开了。
桌上的这一把铜钱,看着着实不少。老实巴交的西门与丘实在是不忍拒绝,于是抬眼看了看自己的发妻,犹豫地问道:“那咱们就按老牛头说的办?”
“这个事,好像有点缺德。”陈氏看着桌上的铜钱,也是有点心动,“唉,我直接问她吧,她要是不愿意就算了。”
门外的刘莺喝完小米粥,正巧看见陈氏出来,于是把碗递给她,又朝她跪下磕头道:“谢谢姨娘,姨娘能帮我找点活计干吗?”
“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陈氏没有回应刘莺的问话,而是反问她。
“我名叫刘莺,郑国人氏,今年已经17岁了。”
“唉哟,你这也到该嫁人的年纪了。”陈氏低声地自言自语,接着又有些关心地问道,“晚上这么冷,你都睡在哪里啊?”
“哪里暖和就睡哪里,昨天晚上就睡在驿站旁边的干草堆里,还挺暖和的。”刘莺如实地回答。
陈氏一听,于是诱导说:“唉哟,草堆里有虫子咬,还有老鼠乱窜,那哪是人睡的地方嘛。你想不想去驿站里的客房睡?”
这让刘莺很是拘谨:“我没钱,身上又脏……”
“身上脏,洗洗就干净了。姨娘跟你说啊,驿站里有位公子病了,想让你晚上帮忙伺候一下。伺候得好呢,不但可以在驿站里吃住,还能领到工钱。就看你愿不愿意了。”陈氏终于说出了重点。
刘莺听陈氏这么一说,顿时眼里放出光来——当然,她并不清楚这个“伺候”二字的含义,于是赶紧回答道:“愿意,我愿意!”
现在在她看来,可以管吃住,那就是天大的好事了,不给工钱都行。至于伺候别人,不就是辛苦一点嘛?她根本不在乎。
“那好,姨娘这就给你烧水洗个澡,看你身上脏的,唉。”陈氏说着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不知道她是真的嫌弃刘莺脏,还是在深深地自责。不过,她这句话倒是弄得刘莺有些不好意思、惭愧地低下头去。
天色将晚,四周已经安静下来。在陈氏的房间里,昏黄的油灯把四壁都照得暖暖的。
刘莺泡在一个浴桶里,任凭热浪浸透着她的肌肤,每一个毛孔都懒散地舒张开来,让她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睛——这种感觉,实在是太舒服、太久没有体验过了。在她身后,陈氏拿着木梳,就着浴桶里的水,正在一遍一遍地给她梳洗头发。
“你这丫头,没想到用热水泡一泡,洗掉污垢,原来是这么俊俏。”陈氏有点羡慕地说道,“长得真好看。”
刘莺微微地仰着头,抿着嘴唇闭上眼睛,没有搭话。不久,她的眼角处便滚落下一滴水珠,不知道是热水蒸汽汇聚的水滴还是她的眼泪。
陈氏转身打开衣柜,倒腾了好一会,终于拿出几件衣物来:“这还是我当年陪嫁过来的衣服,一直不舍得穿。可是这几年身材走样,居然穿不下了。”
“罢了,你这丫头长得真俊,看着就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