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不走,他们就有机会重新了解,重新开始,重新接纳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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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盛扬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
他知道她睡在不远的地方。
走廊的路,他熟门熟路。
曾经他们也闹过几次别扭,可就算分房,但半夜他还是会偷偷去看看她。
或者半夜直接上床。
但现在却不敢。
哎,盛扬此刻真希望自己有梦游症。
这样任何“不轨”,便可推脱的一干二净。
可惜他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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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不着。
一点都睡不着。
打开床头柜,是宋楠给他的药。
虽然嘱咐他只能偶尔失眠用,但实际上这半年来,他吃的次数并不能用“偶尔”来形容。
失眠已经成了顽疾。
吃完药,果然有了睡意。
梦里是青栾县的山坡,
远处是森林。
荆棘丛里是紫色的花。
而她在丛中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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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小屁孩盛松暄不知怎么回事,六点多就起床了。
精神抖擞,武力值拉满。
嘴里咿咿呀呀说个不停。
向苒最爱睡懒觉。
可儿子是一点都不让她睡啊。
不过小屁孩额头上的包变小不少,也不肿了。
他在床上爬来爬去,急着要出去玩。
向苒左哄右哄,一会做游戏,一会唱歌,才把小家伙哄住。
好不容易熬到八点钟,她打了个电话给张阿姨。
先问了些无关紧要的问题,最后才问了重点——“盛总......他去公司了吗?”
“去了,去了,早走了,快下来吃早饭吧 。”张阿姨在电话里笑。
向苒觉得张阿姨一定知道了什么。
但大家都不说,
她也不提。
她巴不得就这样。
过几天体面地离开这里。
悄悄地来,悄悄地走。
这几天,她在细细地留意过家里每一处地方,并没有发现一丝苏以晴的痕迹。
也没有其他女人的痕迹。
当然盛扬的卧室和书房,她没有踏足。
不过去年她走之后,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一直没搞清楚。
小富不在,高阿姨也不在。
除非她亲自去问盛扬。
但她不能去。
所以她安慰自己——他们看起来生活的很好。
她马上也可以去读书。
现在这样的局面,已经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