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接下来有关崔氏官员的空缺,可就轮到我们了!”
黑色面具人居于主位,见几颗火星子落在衣袍上,面色怎样看不到,不过语气却是异常严肃。
“此事定要小心,一切中间联络人都要斩草除根,不要留下蛛丝马迹。”
“否则引火烧身,可别怪我不讲情面。”
白色面具人放下茶杯,拎起茶壶。
先是给黑色面具人倒满,再给灰色面具人加了一颗红枣后也顺势倒满,反而他自己却一口没喝。
“放心吧,我估摸着现在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
忽然白色面具人想起了什么,对着黑色面具问道:“补上礼部的空缺之后,那新政又该如何,真就遂了上面的心愿?”
“哼,上面那位好大喜功,可须知一切都得细嚼慢咽。胃口那么大,他受不了的。”黑色面具冷笑了一声,缓缓握紧手中的杯子,连滚烫的茶水溅在手上都感觉不到疼,“连年征战大兴土木,上面那位雄才大略且有心改变现状,可哪一件不是劳民伤财。随随便便卡一下脖子,这事情不就有转机了吗?当前重要的还是崔氏,切不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灰色面具人心直口快。
“哈哈哈,翻脸不认人,他也真是做得出来。我们做谁的臣子不是做呢?”
黑色面具有些不满,茶杯重重落下,掷在火盆的边缘平台上,随后小声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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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嘴,这种事也敢拿出来乱说吗?”
对于那种事情,他还是心存芥蒂。
乱世的风景,黑色面具人不曾过多领略。
但是史书记载的饿殍千里易子而食,光是想象都让人胆寒。
乱世还是盛世。
无非就是分裂,兼并,融合。
虽然乱世也能创造机遇,可风险也是并存的。
打江山容易,守江山才难。
黑色面具人也有和皇族同样的想法,那就是将家业维持下去,流传千百代。
过后,黑色面具人觉得刚才言辞有些激烈,放缓语气接着说道:“眼下当务之急,还是明天的大朝会。我们无需出手,只需要暗中拱火坐收渔翁之利即可。”
灰色面具人自知失言,眼下朝局稳定的很,一切国事都在上面那位的手中被治理的井井有条。
他虽是狂妄,可也知轻重,现在还没到撕破脸皮的时候。
刚才那番话若是在外界被宣扬出去,其下场不会比崔命好到哪里去。
灰色面具人举起茶杯,对着黑色面具人说道:“多谢提醒,此番是我妄言了!”
黑色面具人对着茶杯抿了一小口,随后摆摆手:“无妨,但以后你这个乱说话的毛病是该改改!这里是洛阳,是皇城脚下,一切错误都会被无限放大。”
白色面具人深以为然。
他点了点头,随即拍了拍灰色面具人的肩膀。
“王兄说的不错,你是该注意点。”
白色面具人接着看向黑色面具人,提出了一个问题。
“敢问王兄,您是如何得知这崔命会犯下如此大错,并提前让我们在酒楼安排的?”
说完,灰色面具人也放下茶杯,一同看向主位之上的黑色面具人。
只见那位姓氏在隋朝高贵无比,和崔氏相较下也不遑多让的王姓黑色面具人冷笑了两声。
双手掸了掸两袖。
像是没听到一般,闭口不言。
幽暗的房间内,一团银炭尽情燃烧。
没有凶猛的火势,只是内敛的发出通红,看上去如同喝醉酒的人脸。
剩余两个人坐在下首位,面具扣在脸上,心里好不痛快。
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互为盟友,又互相提防。
就在这时,一道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一个老者在停顿半刻后说道:“公子,有人来访。”
黑色面具人大吃一惊,杯中的红枣茶洒了一半,落到了火盆之中的通红银炭上。
发出一阵滋啦的冒烟声。
这处私密的地方是他花了不少心思才打造起来的,知道此处的除了眼前二人,也只有跟随自己王家五十年之久的老管家了。
三人面面相觑,皆想看透对方面具底下的神情。
黑色面具人擦了擦手背上的水迹,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他对着二人按了按手,开口对门外说道:
“王伯,请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