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脚印一步一步的向墓碑靠近,一直到延申到离墓碑近处才停止。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触碰上冰冷的墓碑,而看着墓碑的人眼里却没有任何一点异样的情绪。
“外公,我来迟了。”说话的人声音清冷,但是没有任何平仄,仿佛只是在陈述这样一个事实。
不过瞬间,那人的手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对着墓碑深深的鞠了三个躬,每一下都带着她自己都没有发觉的认真。
雪花飘落至眉心的时候,总是搭在眉心的头发有了轻微的湿意,墨色的瞳孔和略显锐利的下颚线条,此时精致的眉眼展露无余。
此刻偌大的墓园里,只剩她一人站在这里,一动不动。
寒风吹冷了她的面颊,雪花陆陆续续的掉落在她的发顶,被冻的通红的手上青色更加明显,而只有她一人能听到的微微鼓动的心跳声,这是她很重要的人。
可是与之不符的,是她那平静的没有半点波动的眼眸,以及那没有任何起伏平仄的声音语调。
眼里的干涩的流不出任何眼泪,但是在她的记忆里,太爷爷和爷爷去世的时候,她也没有落一滴眼泪。
仿佛她就是别人口里所说的,天生冷心冷情的那一类人。
“我会替您把那个人抓住,她也应该受到她应有的惩罚。”季萧的话冰冷的像一个审判者,她捂着自己还在微微鼓动的心,眉眼微蹙,她很不喜欢这样的失控的感觉。
就如同白药和老村长提到路锦那样,不过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她不知道怎么形容,但是她能确定的是,面对外公时是缓慢而有力,带着丝丝的阵痛。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而听到他们说路锦时,却是带着急促夹杂着丝丝痛意,这种感觉难以形容。
仿佛从心脏带给她的疼痛之意,她能了解他们对自己不一样的感觉。
所以这是对的吗?
终究是寒风侵袭了心灵,逝去的人已然逝去。
可是季萧恰巧在每一个这样的时刻都感受不到应有的难受,亦没有半分感伤。
她知道生老病死,天灾人祸,知道世事无常,生命变化莫测,好像她天生缺乏一种悲伤的底色。
但是现在这种感觉更甚,仿佛记忆里的她,不是她。
墓园的身影随着风雪呼啸的风声越来越远,走到路尽头的时候身影就消失了。
***
与这边的冷寂不同的是,季家那边已经陷入了新一场的博弈。
“对于你们的做法虽然我们季家自己人没什么异议,但是毕竟我们季家世代从政,你们应该知道在外人看来害死自己的女儿,会让别人怎么看待我们的家族?”
季父看着院子里两旁整整齐齐站着的季家的旁支们,眉眼微蹙,一言不发。
众人见季父没什么反应,这时又有人站出来说话了。
“成王败寇的道理我们都懂,舆论也会过去,但是我们季家在民众心里的印象只会更糟糕。”
“是啊,而且如今季萧不在了,你们带给我们的利益也远远没有超出我们的预想,反而连季祈夜都是靠着她留下的公司。”
季父听着下面一句接着一句的话,始终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而这时季祈夜也到了出场的时候。
“我的父亲将不会再插手季家的事,至于刚刚那些挑唆我们季家分裂的人,我也会依照族规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