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奶奶她到底图什么？”路锦说话的呼吸声都加重了，看着季萧愧疚的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

凭什么季萧的牺牲最后换来了他们的背叛。

她本来就对季萧的家人有意见，现在是彻底的觉得为季萧的付出感到不值。

季萧看着路锦放下筷子激动的模样，心里闪过一丝慰藉，至少还有一个人会不问缘由，不计后果的站在她这边不是吗？

“可能就是觉得我破坏了所谓的家庭和睦吧，毕竟我始终都是他们手里的刀。”季萧喂了一个虾给路锦，神色平静，没有丝毫在意的感觉。

路锦嘴巴吃着季萧喂的虾，眼睛观察着季萧的表情，平静淡漠的可怕，好像她很早之前就接受了这个所谓的现实——季萧她说自己是一把刀。

路锦就是看不得季萧这副始终事不关己的模样，明明她的家人伤她至深，但是她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为什么不反抗？”路锦认真的问道，抓住季萧绑着绷带却依旧肯为她剥虾的手。

“我接受的教育就是克制与忍让，时刻保持理智和清醒，不能被情感控制，不能同自己的欲望妥协。”季萧也同样认真的回答着路锦的问题。“作为从小被当成家族继承人培养的我，就要有这样的觉悟。”

路锦被季萧这番话说的哑口无言，就像自己接受的教育一样，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和束缚，有的只是不亏待自己就好。

所以她怎么能要求季萧和她一样敢爱敢恨，因为季萧从出生开始她的命运就注定被她的家族裹挟。

她又突然想到自己从前没有任何顾忌维护季萧的事，其实在季家人其他人看来，她就是像一个跳梁小丑一般。

但是因为有季萧在，所以没有人敢说什么，都是季萧给她的底气。

季萧看着路锦低垂着眼眸，突然散发低落情绪的路锦，她又说道：“但你就是这一切的例外，也是我反抗的勇气，你可以打破我所有的原则。”

季萧已经说过很多这样类似的话了，从她们重逢至今，她就像开了挂一样，会说很多触动以及让她觉得心安的话。

“那你能不能不要什么事都瞒着我去做，你不能什么事都一个人扛，这样你的病什么时候能好？”路锦说这句话的时候抬眸凝视季萧，眼神里带着心疼，语气里有着强硬。

季萧看着路锦的态度，知道这次不该隐瞒自己的情绪，把自己认为对路锦的好强加给路锦。

“好，我就是怕......怕看到我这么多不堪的过往的你哪一天感到厌倦了，毕竟我每次都让你受到了伤害。”季萧眼里的自责和愧疚在这一刻完全暴露无遗。

她停顿了一下又道：“不管是二十岁还是现在，我都卑劣的渴望得到你，但你每次都在被我和我身边的人伤害......”

看着陷入了自责和愧疚的季萧，路锦知道季萧这次是真的怕了。

“没关系，你在这件事上已经做的很好了，要是换成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