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符合他张扬的性格。
心有疑问的同时,遐想空间也很大呀。但她好像没资格问他忙啥?
她觉得,尉迟昀朗是故意在放风筝,确定好彼此的风向,一边奔跑,一边释放手中剩下的风这个线,把握好尺度适当调整,让她自己慢慢放下防御,适时放手。但那根风筝线始终都握在他手中,收放自如。
思及此,随尔阳心莫名失落,然后一副怅然若失的模样。
一群人嘻嘻哈哈,很快,远远的一个小小的影子,牵引了尉迟昀朗的视线,一道宛而清丽可爱的弧线飘进了他的世界。
尉迟昀朗出了篮球场,几步走了过来,在她旁边大喇喇地坐下,轻挑了下眉,笑得神采飞扬,“小太阳。”
金色的日光透过周遭的树叶罅隙,洒落在她的身上,泛起了一圈淡淡的光晕。即便穿着休闲又简单,但她就像是夏日里的一汪清泉,目光忍不住被她吸引。
随尔阳看着尉迟昀朗擦汗的动作,立刻从小挎包掏出兜里的纸巾。微暖的阳光照在他好看的眼角,他嘴角弯弯。
“谢谢。”尉迟昀朗接过纸巾擦汗,视线在随尔阳脸上扫了一圈,她化了个淡妆,唇是自然的浅红色,显得干净清丽。
随尔阳看他气喘吁吁,大汗淋漓,用纸巾拭了又流,自己手上的小风扇递给他。
尉迟昀朗不客气地接过,对着脸吹。两腿轻轻一蹬推着秋千,秋千轻轻荡了一下,回到原点时,在随尔阳旁边坐下,秋千摇动一下。
“你怎么也在这里?”随尔阳警惕地看了他两眼,眼里的意思好像在说——你该不会又厚脸皮跟到这来吧?“你跟这里的人都很熟啊。”
尉迟昀朗立刻心领神会地捕捉到她的心思,“每个月来帮老人和小孩做体检。”指了指康养院门口。
前几天,他就看到了深城电视台微博,随尔阳骑着单车游农田的视频。于是,在她来花明寂拍摄时,调班下乡医疗扶贫,蓄谋已久的“偶遇”。
随尔阳视线落在那辆车身贴着“国家基本公共卫生服务云巡诊车”和“中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签约服务车”蓝色字的中巴车,几个字时就明白了。
尉迟昀朗眼底情绪未明,却令人无限惆怅,眼神却紧紧盯着不远处篮球场。他大长腿微伸,顺手拿起旁边那瓶矿泉水,手指骨节分明,十分好看。
他拧开瓶盖,仰头慢慢灌了半瓶水,他的喉结滚了滚,半晌才舒出一口气,缓缓地拧上瓶盖。他朝篮球场上的王泽森微扬下巴,切入主题:“个子最小那个小孩叫王泽森,留守儿童。”
他极少在她面前提及别人,突然说那个小孩,颇让随尔阳意外,侧头笑看着尉迟昀朗,兴致勃勃地说:“洗耳恭听。”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尉迟昀朗沉默了几秒,看着她瞬变的脸色,被她得意的样子逗笑:“我样子像榕树头讲古阿叔?”
随尔阳郑重地点头,柔声笑言:“挺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