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昀朗停好车,从地下停车场走到外科综合楼的电梯,直上12楼。
走出电梯,蓝光荣又问:“来胸外见你父亲?”
尉迟院长办公室在行政大楼,有手术,他才下来胸外科跟医生们商讨治疗方案。
尉迟昀朗摇头当回答,来到心胸外科走廊尽头的VIP病房,轻轻敲了两下门,听到里面有人应声,尉迟昀朗推门进去,看见迟沛弦半躺在病床上吃着苹果。
“看来精神还不错。”
闻言,迟沛弦猛地目光转向尉迟昀朗,眉开眼笑:“今天精神一点,祁主任刚来检查过,说我恢复得很好。”
尉迟昀朗一直在与祁煦中西结合医治迟沛弦,每天过来帮他针灸,药膳调理。
尉迟昀朗环顾四周,问:“护工大哥呢?”
迟沛弦又啃了一口苹果,含糊不清地说:“他嫌弃医院饭堂的饭菜太难吃,到外面餐馆吃饭去了。”
“奶奶给你煲了汤。”尉迟昀朗把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
随后走进的蓝光荣看见躺在病床上的迟沛弦脸色猛地一沉,“阿弦,你身体哪里不舒服,怎么住院了?”蓝光荣对迟沛弦这个小舅子,还是十分关心和看重。
“这正是我带你来这的原因。”尉迟昀朗不打算细说,把事情缘由言简意赅地和他解释了一遍,“前几天,阿弦还在ICU,昨天才转到这里来,他是算大难不死了。”
迟沛弦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唇角微勾漫不经心一笑,面上云淡风轻,像是讥讽,他没回答这个问题,淡声说:“或许是我动了某人的蛋糕吧?”不想看到姐姐的心血付之东流。
话音刚落,蓝光荣朝迟沛弦投去疑惑的目光,仔细捋了捋他的话,最后得出了个不同寻常的结果,“你是不是投资失败欠人家钱,人家找你算账?”
迟沛弦闻言噎住了,气没提上来,忍不住咳嗽,胸口的伤口撕裂般疼痛,原本有些苍白的脸色瞬间变得又红又热。
尉迟昀朗见状,匆忙转身倒了杯水递给他,拍着他的后背顺气,“好点没?”
迟沛弦捧着玻璃杯小口喝着水,渐渐缓过那阵急促地不适。对蓝光荣的思维逻辑无以为继。停顿了几秒,斟酌着言辞,“警察还在查,还没结果。”实际上,他醒来的第二天,警察来过。
话至此,迟沛弦沉默了很久,他的记忆亦开始漫游向一个星期前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