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把那份名单展开,就发现上面密密麻麻足有五六十人。
要说麻吉几人真是用心了,上面不仅有女子的名字,后面还标注了其家庭背景。
张义也只是看了几个人的资料,就从中发现了不寻常的地方。
那些个富家大户出身的女子资料,不知是书写的人有意还是无意,其笔画线条明显比平民之家的粗了不少。
张义不由得轻笑一声,倒也没有追究的意思。毕竟,谁又逃得过人情世故呢。有个亲疏之别,也是在所难免的。
可当他看到其中一份资料的时候,险险没有笑出声来。
张义指着那份资料问道:“这个张员外,本官要是没记错的话,他应该是屠户出身吧?闺女还会琴棋书画?”
主簿智环连忙解释:“知县,张员外早年是屠户出身不假,可正因为吃了不识字的亏,这才倍加重视子女的教育。甚至在前两年,还特意从京城请了先生回来教导子女。”
张义恍然大悟的点了下头:“原来如此。”
智环见知县没有继续追问的意思,这才偷偷擦了一把冷汗。没办法啊,人家走通了媳妇娘家的门路,自己不想给他登记入册都不行。
“噗嗤!”
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就见知县已经忍笑出声。
随即,张义就指着一人的名字说道:“本官记得刘大麻子家的闺女,长得又黑又瘦,也是一脸的小麻子。这谁写的,还肤白如玉,貌若西施?”
县丞麻吉简直尴尬到了极点,慌忙解释:“刘家那个闺女,这些日子长开了。如今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张义长叹一声,已经懒得听对方瞎扯了。
正在此时,门外突然响起了吵闹声。
只听一个人高声大喊:“这不公平,凭什么那些塞了钱的就可以登记入册。我们这些没给钱的,却连入选的资格都没有。这不是欺负人嘛!我要见知县,我要告状!”
张义闻言,脸色一沉,随即扫视在场几人。
在他看来,几名下属无论是收钱也好,人情请托也罢。只要能压得住场面就不算什么大事。可现如今,人家都闹到县衙了,自己就不能再装傻了。
县尉诚捷一张僵硬的脸上,硬硬生挤出一丝笑容:“知县,您别听那人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