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尉,不知喊小老儿过来,有何吩咐?”
自从历帆的儿子历诚,被刘奇调到了刑房当一名小吏。历帆俨然把这位刘县尉当成了大恩人对待,态度上自然也是极尽恭敬。
“哦,也没别的事情,就是本官刚得到一个消息,说是田家的酒坊缺一些酿酒的粮食。本官找你过来就是问问,县里的官仓能不能卖些粮食给他们。”
说完,张义就双眼紧盯着历帆的反应。
只见历帆听了缘由后,脸上泛起了一丝难色,原本舒展的眉头,也紧皱起来。
他支吾了半天,才艰难说道:“不知田家需要多少粮食,要是数量少的话。属下在城里倒是认识几个粮商,或许能凑一些出来。”
张义见此,眉头一挑:“哦?怎么还要找粮商啊,官仓的粮食,不是也能拿来售卖的吗?本官觉得与其让那些粮食在仓库里受潮发霉,倒不如早点卖出去的好。”
历帆闻言,脸上终于露出一丝苦笑:“回县尉的话,并非是小人紧捂着粮仓里的粮食不肯售卖,而是今天早上,知县刚下了严令,自今日起仓库里的粮食一律封存。你看这……。”
说到这里,历帆就可怜巴巴的看着坐在上面的刘奇。
张义佯装疑惑的追问:“这命令是什么时候下的?本官怎么不知道。”
“就是今天一早,知县把小人叫到值房说的。而且还特意交代,不许对任何人提及。如若有人问起,就说粮库近些时日闹了鼠患,暂时不对外售粮。”
张义会意的点了点头:“既然这样,此事就此作罢。本官再问问旁人就是了。”
说到一半,又似乎想起什么似的:“今日你我的谈话,就不要跟旁人说起了,当然也包括沈知县。”
等打发走了历帆,张义左右权衡后,就找到了正在值房批改公文的沈浩。
“刘县尉,可是有事?”沈浩抬头问道。
“是这么回事,下官刚才来上衙的路上,看见城里多了不少饥民乞丐,一番打听才知道,都是被吐蕃人烧了房子,无家可归的。下官就寻思着,看能不能由知县牵头,凑些银钱出来,再从官仓里买些粮食,赈济一下那些人,以免这些个可怜人被活活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