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义闻言一愣,赋税向来是县衙这边征收的,知府衙门那边最多负责核准,什么时候亲自下场开始查税了?
随即他就想起了负责税赋的县丞张宪:“这事你和张宪张县丞说过没有?”
“县尉,小人之前就想求见张县丞的,可门子说他身体不适,早上派了家人来衙门请假了。”
张义心里也有几分猜测,县丞张宪未必是有什么不适,多半是提前得了消息,选择躲在家里不肯见人。
“田籍,本官知道了,既然知府衙门派人查账,你就让他们去查好了。”思忖片刻,张义就抬头看向田籍。
田籍险些喷出一口老血,查?我家要禁得起查,至于跑过来求助吗?
只是不等他争辩两句,张义已经示意胡理送客了。
片刻后,田籍跟随着胡理走出值房,这才说道:“胡师爷,县尉可不能不管我们田家啊。我田家……。”
不等他把话说完,胡理就压低声音:“既然知府衙门想查你的账,你就让他们查。你田家这么多产业,就搬出账本让小吏一一点算就是了。”
田籍听对方说出这话,感觉天都要塌了。
“胡师爷,不瞒您说,我田家的账禁不起……。”
胡理直接伸手打断:“我知,我知。我说了这么多,你怎么还不明白啊。你田家在凉州城做买卖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名下产业也不是一两家,那些账册都搬出来恐怕也堆积如山了吧?”
田籍眨了眨眼睛,一时没明白对方的意思。
胡理看对方呆愣的样子,不禁翻了一记白眼。这家伙可赶不上他爹那点机灵劲,也不知道以后怎么继承家业。
念及至此,他也只能耐心解释:“田家既然投靠了县尉,县尉自然不会撒手不管的。不过这需要时间,懂不?你只要拖延几日,没等那些小吏把账目点算清楚呢,事情就已经解决了。老夫说的这么明白了,你总听懂了吧?”
田籍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刘县尉是动的这个心思。
当胡理回到值房的时候,张义已经在批改公文:“人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