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蹊跷?”侬智高眼睛一眯,狠厉之色一闪而过。
那人吓的缩了下头,硬着头皮说道:“国王,这块腰牌上的字,确实有蹊跷。”
说完,就双手捧着腰牌,递到侬智高面前。
侬智高伸手接过,还疑惑的看了对方一眼。
只听那人说道:“这腰牌正面刻的是,大宋广南西路提点刑狱司。而背面刻了一个赵字。您看看其中有两个字刻错了,一个是狱字,右边应该是个犬,他却刻了个大,少了肩膀上的一点。您再看看后面那个赵字,右边应该是一个肖,他却少刻了一横。”
侬智高说来也是饱读诗书之人,曾经还参加过科举呢。刚才只是被仇恨蒙蔽了心智,如今经人提醒再仔细看去,果不其然,这块腰牌上还真有两个错字。
只听那人继续说道:“国王,如果说那个狱字刻错也就罢了,可是,赵字乃是国姓,如果工匠真敢刻错的话,一顿板子都是轻的,搞不好还会被杀头。”
见侬智高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人并没有急于说出结论,而是继续说道:“还有,国王,您看看这块腰牌的质地,摸起来手感粗糙,用刀刻画的地方,边缘摸起来还很尖利,说明这块腰牌应该雕刻了没几天。”
侬智高用手指摸了下腰牌上的几个字,确实如对方所说的那样,边缘尖锐扎手,显然是新刻的无疑了。
见侬智高陷入沉思,那人又说道:“国王,刺杀太后这种事情,必须做的隐秘,不管刺客是谁派出来的,相信在出发之前都要去掉身上所有能证明身份来历的印记,又怎会留一枚腰牌放在身上?”
这时,那人才轻咳一声,高声说道:“国王,以上种种蹊跷,都证明了那个刺客是有意想将太后的死,引导到大宋那边。想让国王与大宋反目,继而达到其不可告人的目的。”。
说完,停顿了一下,就一揖倒地:“还请国王明察。”
良久,侬智高深吸一口气,视线从腰牌上移开,抬头看向那人。
他温言说道:“那你觉得,这个刺客来自哪里?”
那人迎向侬智高的眼神,伸手指了指西边:“臣以为,这件事多半是交趾人所为。”
不等对方出言询问,那人又继续说道:“国王这几年向交趾几次用兵,想来交趾上下早已把国王恨之入骨。其次,臣听说,就在前些日子,界河那边交趾和宋国还发生了一起冲突。虽然不知道胜负如何,但按照以往的战力来看,多半是交趾吃了亏,所以……。”
那人没敢往下说,指了指太后阿侬的尸体,其中意味不言自明。
侬智高打量对方良久,才开口说道:“韦奇分析的很有道理。”
说完,就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