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福慌忙伸手打断:“郡主慎言。”
曹宇婷玩味的看着对方说道:“你看,连你这个身居高位的都怕这怕那的,更不要说下面的那些人了。在我看来,就算秘谍们把敌人的兵力部署,行军路线都打听清楚,统统放在那些宰辅面前,我都不觉得咱们大宋有必胜的把握。所以我刚才说,咱们做的一切都是徒劳无功,有错吗?”
这番话,让喜福陷入了沉思,良久后,谓然一叹:“哎,郡主啊,老奴只说一言,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你我身为大宋子民,当鞠躬尽瘁。”
曹宇婷一声轻笑:“哈,是,我承认你说的对,也知道我说的这些让你为难了。”
随即,她换了口气说道:“公公,还一件事要跟你说。在我看来,皇城司,不,是整个朝堂上下都缺乏一种保密意识。”
“保密意识?”喜福皱眉反问道。
曹宇婷点了下头,理所当然的说道:“对啊,保密意识,就咱们这上下漏风的朝堂,完全没有丝毫秘密可言。大臣们刚有个什么奏章上去,又或者官家说了句什么。转眼间,民间就有传言出来,这件事你知道吧?就拿今天在大殿上来说吧,张义这个名字是能轻易提起的?还当着旁人的面?”
喜福恍然大悟:“郡主是说陈疏密?难道他有问题?”
“嗨,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曹宇婷哭笑不得的说道。
她继续说道:“我没说他有问题,我是说这个习惯非常不好。没一个良好的保密意识,总是会说顺嘴的。动不动就张义这,张义那的。一旦他在析津府的消息,被传了出去。你想过后果吗?”
经此提醒,喜福倒吸一口凉气。但出于思维惯性,还是问道:“不会吧?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曹宇婷仰头望天,觉得自己在对牛弹琴。同时觉得张义挺悲哀的,竟然为了这么一群人,不顾个人安危,孤身犯险潜伏在析津府,只为了得到重要情报。
她越想越是气恼,越想越替张义感到不值。直接语带威胁的说道:“喜福公公,我不管你以往的做事方式是什么。但我要告诉你,假如张义出了任何闪失,你别怪我翻脸无情。”
说完,她站起身,头也不回的绕过帷幕,向自己的闺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