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从情感上讲,一老一小相处了半年多,张义虽然是虚情假意,但寿喜付出的却是真情实感,完全把自己当做孙儿看待。
面对寿喜的关心呵护,让张义的内心一时间有了些许负罪感。他再次问了自己一个问题,与面对李山同样的问题。假如有一天需要杀死对方,自己真的能下得去手吗?
寿喜见到还傻愣着站在原地的于则成,干脆站起身来,双手叉腰喘着粗气说道:“我告诉你小子!这婚你结也得结,不结也得结。你父母不在了,老夫就是你的长辈。这件事没得商量!”
说完,便气哼哼的去了隔壁的后院。他还要去找萧思礼,帮着于则成讨要晚上送的礼物。
不知过了多久,张义仰天一叹:哎!这都干的什么事啊。
临近傍晚,寿喜站在张义面前,亲自替对方整理着衣服上的褶皱。良久,向后退了几步,上下打量张义,没有发现任何瑕疵。这才感慨的说了一句:“好一个俊俏的小郎君。”
张义面对这个夸赞,显得有些麻木,始终保持着一副生无可恋的面孔。
寿喜对此,则选择视而不见,继续像欣赏一件艺术品似的,反复打量着对方。
这时,一旁伺候的萧六有些吃味的说道:“公公,当年小子娶亲,您可没有像对待于则成这样,对待小子。”
寿喜闻言,转头瞪了一眼对方:“你?你个夯货老夫都懒得说你!你出去打听打听,哪个新郎官在喜宴当天,是不去照顾宾客的?就知道抱着一条烤羊腿在哪儿啃?丢人现眼的玩意。”
“噗嗤”一旁伺候的几个丫鬟婆子,终于没有忍住,集体笑出声来。
这一番话,说的萧六无地自容,立即低下头装什么事都没发生。
一炷香后,寿喜亲自把张义送出门外,在对方即将登车的时候,又嘱咐道:“到了人家家里,别板着一副死人脸。老夫打听了,那是位好姑娘,不仅擅长书画,刀枪武艺也能使两手。”
张义苦着脸说道:“爷爷,小子……。”
不待他说完,在寿喜的目光逼视下,张义立即咽下了后半句。